宝珊笑道:“知道你没经历过这些,所以我给你派了位帮手。”
她指着身旁的丫鬟说:“这是翠喜,可机灵了,就让她帮你选址吧!”
苏仁笙一看,这丫鬟不正是那天在宝家反戈旧主宝琴的小丫鬟吗?原来她叫翠喜啊!
这丫鬟一直扮猪吃老虎,平时装傻充愣的,关键时候却摆了宝琴一道。现在跟了宝珊,没想到居然这么受器重?
他猜想,可能当天翠喜反水宝琴本来就是想借机讨好宝珊跟随她。
真是挺有心计的。
翠喜给孟小婉打了个福,见礼说道:“奴婢见过孟小姐。”
孟小婉赶紧搀扶住她,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咱俩就以姐妹相称吧!”
宝珊笑道:“翠喜可是个很好的帮手,等她帮你选完新铺地址了得马上还给我。”
孟小婉也笑道:“敢情宝珊姐还舍不得呢!”
宝珊扬起下巴道:“那可不?”
这是,小婉爹抱着一大盆洗干净的红豆走了出来,道:“宝珊小姐来了,喝碗红豆汤再走吧!我刚熬好的。”
虽然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小婉爹娘仍没做甩手掌柜,熬汤全都亲力亲为,即便洗红豆都不要伙计帮忙。
“不了,我刚喝过茶了。”宝珊又有些埋怨地说道:“孟大叔,这些伙计你就别再自己干,熬个汤的差事就交给伙计吧!”
小婉爹擦着汗摇头说:“辛苦的一辈子,也停不下来了。而且,我觉得别人熬的跟我自己熬的不是一个味儿,我啊,就觉得自己熬出来的汤味道最正宗。”
“不好喝。”
一个少年站在门口,他不问自拿地端起一只碗,趁人不备给自己盛了一勺子汤。只喝了一口就一脸嫌弃地鄙视道:“哎呦,嗛,就这手艺还敢拿出来卖?”
小婉爹听少年在老板面前这般诋毁自己的手艺,怒不可遏,喝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好喝,就是不好喝。”少年左右歪着脑袋做气人状,说道。
他一张小脸儿脏兮兮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本来白净的衣服因为太脏看起来灰灰滔滔的,像是个流浪的小乞丐。
他说完,忽而眼睛一亮,说:“哎,这还有糕点啊!”
也不问别人同不同意,少年伸出脏不拉几的小手抓起来就搁进了嘴里,嚼了几口突然赞道:“不错,还真好吃。这是谁做的?”
他环视店面里的人,目光迥然有神,甚至有种不怒自威的仪态。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少年不大正常,但见他这般神态却也不敢出言辱骂。
“谁做的?谁做的?”
少年好不懂礼貌,大声嚷嚷道。
苏仁笙说:“是我做的。”
少年见还是位同龄人,咧嘴一笑,赞道:“没想到你这般年轻就有如此手艺。”
说着,他解下要见的玉佩仍给苏仁笙说:“这个赏给你。”
苏仁笙接到玉佩赫然发现这块美玉上竟然雕刻着一条龙。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犯疑。
少年又说:“东西做的好吃自然是要夸奖,不过也得给你提些意见。你这糕点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可以尝出来是用红豆做主料的。只是你为何要在这里面放胡萝卜?胡萝卜虽然有些甜味儿,其苦味儿更难祛除,白白的腌臜了这点心。”
苏仁笙听了心头一凛。这少年真真说的一点也不错,本来今天他做的红豆千层花糕里面原是打算添加甜山药的,只是突然发现店里没有了,才用了硬度与它相近的胡萝卜。平常人一般吃不出来,不料这少年只咬了一口就察觉出来了。
他感到诧异,这少年舌头也太灵巧了!
小婉爹听着少年胡诌乱扯,很是气恼,嗔怪说:“哪家的野孩子乱跑疯癫,快把钱给了,不然抓你去见官。”
少年一愣,问道:“钱,什么是钱?”
小婉爹一见他装傻充愣,更加生气了,冷道:“看你这小孩儿跟我家孩子差不多大,我家的孩子都能开铺面赚钱了,你呢,就知道四处疯跑,还耍臭无赖。”
苏仁笙道:“孟大叔,我看还是算了吧!他给我的这块玉佩价值连城,完全可以抵得上汤钱了。”
少年一脸认真,看起来非常诚实地说:“你们说的钱到底是什么?朕……真是闻所未闻。”
苏仁笙问:“你连银子都没见过吗?难道你买东西从不付钱?”
少年皱眉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什么叫买东西?我只知道我一拿出这个来,别人就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他说着,随手一掏就是一把明晃晃的珍珠。
所有人都被一震。宝珊可是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珍珠色泽青光,白中透着粉红,且毫无瑕疵,正元规整,乃是珍珠中的上品。即便是自家也拿不出几颗这样品质的珍珠。
她暗咐:平昌县就这么大,除了她家以外再就是不超过五户能够拥有得起珍珠的人家。且他们互相之间也都认得,这少年却面生的很,肯定不是本县人,多半是从远道来的。
可天下间谁会这般出手阔绰啊?
众人惊疑着,少年已经大摇大摆地紧了铺面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高声喧道:“把你们家所有的点心一样一份都呈上来,红豆汤不要,太难喝了。居然还好意思卖?这种手艺简直就应该拉出去砍了。”
小婉爹气得鼻孔里直喷粗气。
他明白,单凭自己的手里手艺断断忽不可能将买卖做得如此大。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