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皇宫之后,萱靖公主内心仍是久久无法平复。
她心里仍顾虑重重。薛天楚说的那句“只怕到了那天我也不得不反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真有造反的念头?
带着满心狐疑,萱靖公主返回了皇宫。
回到翠阳宫,萱靖公主突然又对薛天楚说:“驸马,刚才还有件事儿我没跟你说。太奇怪了。”
薛天楚蹙眉问道:“什么奇怪?”
萱靖公主道:“我……我跟你去玄天岭的时候,曾在观里看到了皇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就在观里。”
薛天楚笑道:“你不会是太思念弟弟以至于出现幻觉了吧?”
萱靖公主郑重摇头,说道:“不可能。他一定是皇上,但是我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那曹月氏就出来阻拦我了。”
“曹月氏?”薛天楚说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个非常残忍的家伙。”
萱靖公主惊怔了一下,说:“你认得他?那他是不是梁将军的人?”
薛天楚缓缓点了点头,表情凝滞,显得很恐惧。
萱靖公主奇怪道:“真是奇怪,为何玄公要将皇上带到玄天岭?而且,他不让我们派人看守,却允许梁将军的人守护他?”
薛天楚冷笑道:“公主可听说过曹操,曹孟德?”
萱靖公主若有所思地反问他说:“驸马的意思是?”
薛天楚冷道:“一句话,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萱靖公主惊道:“你是说,梁将军有不轨的野心?”
薛天楚道:“这还用说?我看啊!所谓的疗毒根本就是个阴谋。”
萱靖公主思索片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驸马你是说,在酒里给皇上投毒的人就是梁将军?”
薛天楚隽永一笑,赞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我早便查觉事情有所不对了。”
萱靖公主点头说:“怪不得呢!怪不得皇上离京之后只下了一道圣旨,还是提拔梁将军为九省都检点的,现在看来,这道圣旨是不是他写的也未可知!”
薛天楚担忧说道:“公主所言极是。但我的想法却更可怕。我恐怕将来梁将军会对陛下不利。”
萱靖公主说道:“不会的。我弟弟武功很高的,连夷狄大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薛天楚摇头说道:“双拳难敌四手,皇上纵然武功盖世也不大可能逃得过他们的魔掌。”
萱靖公主慨叹了一声,她想和薛天楚再说说翠藕的事情,但想想还是算了。她想自己审问翠藕。
……
翠藕一直都是她身边最忠心不二的宫女,但是因为薛天楚的事情被萱靖公主罚到御花园去料理盆栽了。
萱靖公主本来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但没想到她居然还在暗中调查薛天楚,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被张旺蒙骗,把许多重要的信息都泄露了出去。
折让萱靖公主非常愤懑。
当翠藕听到萱靖公主要招她返回翠阳宫时先是一愣,紧跟着心头一喜。暗忖:是不是萱靖公主又要重新重用自己了?
她这些天经常打探薛天楚的消息,知道了很多他的事情。包括经常来见他的那位黄杉老者,以及薛天楚吩咐他在关外囤积重兵的事情。
他觉得薛天楚的狐狸尾巴就快药露出来了,现在正是在公主面前弹劾他的时候。
心里美滋滋的,翠藕对前来传话的宫女说:“好的,我先整理一下服饰,不能让公主看了我脏兮兮的。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宫女和翠藕也是早就认识了,十分相信她,点了点头就先走了。
翠藕赶紧回柴房里洗脸,梳头,还换了件看起来体面的衣服。
他走出御花园,刚转过一个殿宇,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薛驸马,您来晚了。”
翠藕吓得登时站住了,听声音是从旁边的过道里传来的。
皇宫的殿宇都十分巍峨高大,可以将他们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翠藕不由自主地躲在了殿后,去偷听起了二人的谈话。
就听薛天楚说道:“你是谁?”
那侍卫道:“小的张攀,见过驸马。”
薛天楚说道:“你就是梁将军的人?”
侍卫道:“确切地说是段姑娘的人。”
薛天楚道:“段姑娘不也是梁将军的手下吗?”
“可未必。”张攀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果薛驸马是真龙天子,段姑娘自然是非常愿意投奔您的。”
薛天楚立刻摆手说道:“你这话看不能乱讲。现在天底下的人可都在对我薛家议论纷纷,说什么我们燕王府要造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薛天楚对大正朝忠心耿耿。”
张攀冷笑说道:“忠心耿耿?算了,这里又没有旁人。薛驸马说话何必口不择心啊!”
薛天楚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攀道:“明人不说暗话,薛驸马没有谋反的心思,为何要突然趁着皇帝陛下不在宫里集结关外的大军?”
薛天楚眸光突然变得森寒了起来,嗔道:“住口,谁告诉你这些的?”
张攀的语气不紧不慢,想来胸有成竹,说道:“驸马何必再拘泥于这些呢!我说的不是假话吧!实话告诉您吧!驸马的事情段姑娘知道,驸马不知道的事情段姑娘也知道。”
薛天楚问道:“她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张攀说道:“跟皇上有关的事情。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你囤积重兵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
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