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倾国红颜李师师>第十九章第一节、南下之邀(下)

当徽宗来到师师面前,赵元奴小心地扶住师师坐了起来,那面色十分苍白,惹人怜惜,气力衰微师师客气道:“多谢官家来探望,这几日愚妾身上好多了!倒是官家起色差了很多,想来是近日忧虑坏了吧!”

“什么事都瞒不了贤卿,可你这一介女流,何必要搅到这潭浑水中来呢!今日朕不妨就告诉贤卿,朕已决心传位于太子,从此再不为国事这般操劳了!”徽宗上前扶住了师师,赵元奴退到了一旁。

赵元奴不由得吃惊地看着师师,只听师师缓缓道:“也好,若官家不在其位了,愚妾也就不用再奢望官家嘉纳逆耳忠言了!不过,愚妾还是要问一句,如今事到这里,谁是贤良谁是奸邪,官家可是心里清楚了吗?”

徽宗面有愧色,双手扶住师师的肩头道:“过去的已经无法追回了,多说无益!朕也只问贤卿一句,你可愿跟朕一起南下?咱们再不回汴京了,好吗?”

“呵呵!”师师冷笑起来,“若是官家当真趁眼前尚在其位,把那些朝廷中的奸邪之人尽数扫除,那愚妾倒还真的可以考虑随官家南下!若官家还这般不加痛省,只想着一走了事,将来青史上如何交代过去?便是愚妾这声名,也难脱红颜祸水之污了!”

徽宗示意赵元奴出去一下,可师师偏拉住她不让走,还忿忿道:“元奴妹妹也一心忧国,让她当面看看咱们的好官家,不是更好吗?”

徽宗一时无语,直直地看着二人,然后低头道:“我赵佶本非做皇帝的料儿,偏巧又做了这皇帝,享受了二十五年的荣华富贵!我生平不喜直臣,而喜用佞人,这也是如今国事危殆之由!可我就是这么个德性,到死恐怕也难改了!何况那几个佞人终究是有点用处的!你们想啊,若我们到了江南,若不是仰仗那几个佞人的势力,如何在当地立得稳脚?反正如今国事就交给桓哥儿算了,是好是歹,由他去吧!我再不想操一点心了!”

说着,徽宗的眼眶已经湿润起来,见徽宗这般痛彻的自省,师师本就心软,倒有点可怜了,忙想安慰几句,可还是无法出口,便用尽力气道:“好,官家心里不糊涂就好,妾心甚慰!只是那几个佞人留着终究是祸害,官家便是不做这个皇帝,也不能只为自己打算啊!”

徽宗把师师又交给了赵元奴,自己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起步来,嘴里喃喃道:“那几个也跟了朕那么些年了,终究是有些不舍、不忍,且再看看,好不好?”

师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罪己诏的事,便干脆道:“既然官家要禅位,那罪己诏将由何人来拟?”

“已交由翰林学士宇文虚中草拟了!”

“既然官家如今已自知失政,诏中自当痛加反省,以令天下臣民发泄一番怨气,也让大家看到朝廷刷新政治的希望才是!”

师师话到这里,不由狠狠地咳嗽了几声,那单薄的身子越发让人看着心疼不已。徽宗忙上前亲自轻轻拍打着师师的后背,温存道:“一切都依了贤卿!决不食言!”

赵元奴见此一幕,不禁下泪道:“官家若是早听姐姐几句,该有多好!”

见师师好些了,徽宗即又小声探问道:“子霞,你究竟跟不跟我一起南下?”

师师默然了半晌,方毅然回答道:“就在认识官家之前,在海上之盟以前,我每天都巴望着逃离东京这座牢笼!可如今时移事易,我也算承受了万千君恩,如今国有急难,我总要拿出些气节来,这才是报答君恩的良途!”

徽宗急得额头冒汗,一把搂住师师道:“可朕就想让你随朕一同南下,这才是给朕最好的报答啊!”

师师冷冷地看了徽宗几眼,目光如剑道:“有那几个陪着官家、顺着官家,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愚妾也得百般迎合官家,才叫忠君报国吗?”

“汴京未必守得住,贤卿若是落入金人之手怎么办?”

“愚妾听说此次金军主帅就是那二太子宗望兄,他来了正好,我就细细地问问他,他到底是如何一路势如破竹的,我朝究竟是怎样一副空架子!”

“贤卿难道就这般绝情?还是别有他图?”

师师被徽宗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愤然道:“那官家就等着看,若汴京失了,愚妾绝不独活!”

“别,别,别!朕是无心之语,贤卿何必如此决绝!”

师师又是悲愤又是伤心,又重重地咳嗽起来,徽宗也不想自讨没趣了,只好叮嘱过了赵元奴,又向师师道了别,便悻悻地走出了醉杏楼。

哪知才下到了地道里,还未及乘上暖轿,百感交集的徽宗便扶在墙上放声大哭起来……

二太上皇帝

廿二日,徽宗即颁下了一道罪己诏,其中道:

“……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幸持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谪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已下信诏,大革弊端,仍命辅臣,蠲除宿害。凡兹引咎,兴自朕躬,庶以少谢天人谴怒之心,保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于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沮伤。今日所行,质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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