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佰想动身去拿煎饼,小三儿伸手拦着小叔:“三弟,等下吃点小米粥,现在你不适宜吃太饱,你身上的伤给我看下!”
“哦!”
鲁小二站了起来,解开了衣襟,小三儿看着满身伤痕,瘦骨嶙峋的小胸膛,在左边胸骨里面有一个紫黑色的脚印,摸了一下,痛的小二呀声叫了出来,再摸了一下脸上肿胀的手掌印。
小三儿咪着眼睛,轻吐一口气道:“还好,等下找些跌打药物擦一下问题不大,吃了这两颗药先!”
小三儿递上两粒药片,小二也没见到过这些中成药,就着水吞了下去,小三儿怕他有内伤,以防万一。
“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详细讲清楚,还有姐姐呢?……”小三儿拿了一件羊毛披风给鲁小二。
鲁小二扣好披风:“姐姐嫁人了……”
原来自从来到了娘家中后,外公外婆倒是很开心,但大舅父家的舅妈就对这四个在她心中是来蹭饭蹭田地的,听说是得罪了人才逃亡到了岐山连山村,经常冷嘲热讽,她们娘几个只好在二舅父和三舅父帮助下在井田边上搭了个简单漏风雨的小草屋居住。
后来生活实在艰难,在三舅父介绍下小莲只好远嫁大山之中的一个猎户。
刚开始是帮忙耕种娘家的田地,后来大舅妈严重反对,只好租了孟村正的田地来种,就这样捱了二年,可今年的收成极差,让原本饥一餐饱一餐的一家三口人更是雪上加霜。
到收租期前,娘亲去求延租,孟村正不愿意来年再行补租,想让她们家三口人充为奴隶,她们当然不肯,到交租之日,孟村正的孙子带上几个家奴强行上门抢人,二舅父和三舅父都是当过士兵的人,脾气还有的,上前阻止,结果让恶奴打断了三舅父的手、二舅父的脚。
而大舅父一家却没有上前帮忙,外公外婆都让阴骘少年孟广两掌抽晕了。
充当了奴隶之后像狗一样,吃的东西太差,正宗猪狗不如,每天晨早就拖着沉重的石轱辘,如果不是小三儿及时赶到,估计不用多久,不是饿死就会累死了。
小三儿听完了所有的经过,面沉如水:“很好,很好啊!”
站起身来,走到了场中,扫了在晒麦场几眼,冷声道:“嬴壮,统计好了没有?”
“稟报先生,有孟氏奴仆三十五人,奴隶二百三十一人。”嬴壮抱拳一揖。
小三儿步行到了孟广面前,也不说话,上上下下瞅着他。
孟广中箭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他知道这次踢到了铁板,眼前的人是个显贵之人,身边的护卫是秦国的精锐卫士说明此人必定是高官显爵,颤抖着身体哆嗦着道:
“你……你是谁?想干甚?我……我是孟族之人,岐山县县令是我族叔,你敢杀了我麼?”
“你是孟族之人?”
小三儿仰天哈哈大笑,一脚踩在孟广的脸上,在地上碾压了几下:
“孟族之人?本公子好怕呀,别说你是孟族之人,今天就算你是魏惠王魏罃之子我照样当是烂泥狗屎,何况是你这些三世祖的废物?恩?”
“大石何在?”
“大石在,先生请吩咐!”一个满脸长着胡茬子的士兵出列半跪。
“打断任意一个孟氏恶奴双手,放他走!”
“得令!”
大石随手将抓过一个恶奴用手向下一砍,喀嚓喀嚓两声,恶奴惨叫着垂下双臂。
“再叫把你舌头割了……”
大石也是个狠人,他心底里敬仰的先生娘亲一家让这些恶奴折磨成这样,还差点死掉。
平时先生对他非常好,拿些美酒美肉干给他吃,对这种吸人血的地主恶奴打心里憎恨,折了恶奴双手都认为是轻了,以他的简单想法扭断头才是正道。
“滚蛋吧,回去报告给孟老鬼,让他洗干净脑袋等我来收拾!”小三儿怒斥一声。
恶奴痛的龇牙咧嘴不敢再说一句话,急脚跌跌撞撞地走了。
“先生,为何不直接将这些恶奴杀了?然后再去除掉恶首?”嬴壮疑惑不解道。
小三儿摇了摇头,眺望着恶奴消失的方向,手按乌剑柄:
“不,我想看下这些人会有什么的反应,希望如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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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忍着剧痛疯狂奔跑半个时辰才回到连花山下,跑进一处左右有十多间石屋围着的大宅之中。
大宅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正堂内,坐着一个白发老者,喝着茶看着书简。
“老爷,老爷,不得了哇,不得了哇……”
恶奴人未到声先到了!
“胡闹,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吓?来人,掌嘴……”
白发老者一拍案几,本来在看着今年的收成,收成是少了,但是奴隶就多了很多。心情非常的好,都是这个奴仆鬼叫搞乱了美好的心情。
左右站着两个健壮的仆人,听到老爷吩咐马上抓住前来的人,噼噼啪啪打几了巴掌,打的他嘴角鲜血直冒。
白发老者瞪了他一眼:“知道错了吗?说吧,有什么事?”
恶奴吐了一口血沫,张开口急速道:“老爷,孟少爷他出事了,你赶紧去救他吧,如果去迟了,他可能命都没有了哇……”
白发老者霍然站起身来,手上的竹简都掉在地上。上前抓住奴仆急忙问:
“你说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他在哪里?怎么会出危险?”
“是鲁氏儿子回来了,他带着一帮士兵,在晒麦场上,少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