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张蔚山会动手,鹿幽悠回过神的时候才注意自己一个激动也忘了把老婆说成妻子:“她是你妻子喜妹!”
张蔚山本来还想动手,碎墨已经挡在他的面前,气焰立刻弱了几分,知道那鬼在卿聿手里,这个时候不能跟他撕破脸,只得沉着脸斥道:“卿师父,请管教好你的徒弟。”
“大师,马车已经停在府外,您看这……”宋老爷看起来也十分为难,说话虽然还是客气,但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劣徒缺乏管教,见笑了。碎墨,我们走。”卿聿面无表情地说完,扔给碎墨一个眼神让他拿好东西,提起鹿幽悠的后领就直接拎走。
“放开,这事还没完。”虽然鹿幽悠还在嚷着,但也依旧被卿聿轻松地拎出宋宅。不论如何挣扎,卿聿的手都抓的死死地,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卿聿你……”
“咚!”话没说完,就被扔上马车,鹿幽悠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摔了个结实。倒在马车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卿聿上车后见她仍不动,好笑地看着她。
鹿幽悠双手握成拳,慢慢爬起来:“卿聿,从今天开始,你欠我的钱利钱全部翻倍!全部!”敢扔她是吧?姐姐让你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富乐镇,福乐客栈。
鹿幽悠拿出一套男子的黑衣换上,有别于平时的穿着,袖口和裤脚都用黑布绑住,头发也用黑布绑了个马尾,这样行动起来就更加方便。
对着铜镜看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只不过发型太过现代,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鹿幽悠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看天色,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了。
径直走到旁边的房间,正好碎墨拉开门。
他也是一身黑衣,碎墨平时穿普通的衣裳时看起来还有些瘦弱,这副合身的打扮却显得十分干练,倒有种江湖上冷面杀手的味道。
鹿幽悠愣了愣,果然是人靠衣装,碎墨这模样要是被人看到,鹿鸣斋那些冲着他和卿聿来的女子一定还要多些。
碎墨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看了她一眼,退开让鹿幽悠进屋。
再看到卿聿时,鹿幽悠只能感慨,果然同样的衣裳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是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区别!
卿聿只是很随意地坐在那里,黑发如墨高高竖起,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却尽是洒脱之感,仿若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客。
所以同样是衣服,为什么到自己身上怎么就有些奇怪?鹿幽悠在心里默默研究了一下得出结论,一定还是发型的问题。不过算了,自己舒服就行。
“为什么我们都要换衣服?”鹿幽悠不懂,以卿聿的本事,说隐身不就是一张符纸的事,哪里还需要那么麻烦弄个夜行衣?
“这套衣裳很久以前就做了,一直没机会穿上。”
感情你是终于逮到机会了是吧?看卿聿的表情,鹿幽悠撇嘴,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脑洞大开,鹿幽悠打了个寒颤,稍微离卿聿远了点。
卿聿不知她又想到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只觉得好笑。
三人离开宋宅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富乐镇,而是在镇上唯一的客栈暂住下,打算今夜再去探探。提出这要求的是鹿幽悠,当然卿聿答应的代价就是利钱不能涨。而且还有个附加条件,穿他带来的黑衣。
“喜妹呢?你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我何时答应放她?”
“你!你都知道了她没有想过要害人为什么还不放她?”
“既然是鬼魂就该去转世,她现在手里还未沾过人命,但若是不去迟早也会化为厉鬼,到时候就不是她不想杀人就不会杀人了。”卿聿淡漠地说道,轻抚他手中的那把折扇。
又来了,又是那种不把他们的命当命的语气。
“可她说过只想找到自己的女儿而已,只要找到了一定就会走的。”鹿幽悠心里并没把喜妹当恶鬼,只觉得她与魏儒宁一样,都是可怜的鬼。
卿聿忽然站起身,背对着她往外走去:“她违背冥界规矩不与鬼差离开,那就只有魂飞魄散。”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卿聿的语气一下子变的如此不近人情,斩钉截铁,根本不容置疑。
鹿幽悠也没料到这人怎么说变就变,甚至隐约感觉到卿聿话里似乎有股怒火。有些吓到,一时间也忘了要说什么。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这里的艾叶粥不错,”卿聿走到门口时忽然又道,“说过给你尝尝。”
听语气又好像又没有什么事儿。
可是还是不对诶,你就这么穿着夜行衣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吗?
鹿幽悠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却被碎墨挡住。
“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公子!”
“……”得了,晒太阳时说的话都白说了,鹿幽悠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干脆回身坐下。
半晌后,卿聿端着三碗艾叶粥进屋,三人默默地喝粥。鹿幽悠只觉得食不知味,就连最爱的清香味儿此刻也变得没那么香了。
“不是去张家吗?”入夜后三人一起往宋宅走,鹿幽悠认为找喜妹的女儿,当然该去张家找,却见卿聿反而走向宋宅。
“不如兵分两路?”卿聿看看宋宅的围墙,又上下打量鹿幽悠,“这墙你大概不好翻。”
说完就打算往上跳,却被鹿幽悠眼疾手快地把他扯回原地:“不!”开玩笑!如果说坏人也就罢了,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