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点头:“看来这个人一定是有一些事情的。”
“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打听清楚这件事。”看来月珍也很为这件事伤脑筋。
“既然陈郢东来过一次,不如我们就让他再来一次。”
二人又看了一眼那黑影,月珍皱着眉,说:“小姐你先不要动,这一次,我去打探一下。”
燕绾还来不及说什么,只看见月珍在月下提了一口气,她的身子轻快,眨眼就看到了那黑影的旁边,只见四周一片杂乱,但是那人身下的被禄倒是有些半新不旧,看来陈公子上一次来的间隔还不是很久。
月珍不敢轻易碰那人,怕被惊扰,而是用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熏香,燕绾远远地闻见,辩出了是一种很厉害的迷香,看来月珍还是很谨慎的。燕绾辩出了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香,后劲并不大。
那香的烟渐渐遍布的那人的周围,到后来甚至看不见那人的身上的呼吸的起伏,又静静地等了两三分钟,月珍用布包裹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想要将手伸进那人的怀中。
燕绾冰住了呼吸,只看见那白布消失在了那黑影中,那人的身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白色仿佛融入了黑色之中。
正在万籁俱寂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月珍的身子一抖,蓦然将手抽出来,在月光中,燕绾看见了月珍手上两层厚厚包裹的白布竟然像被溶解了一样,斑斑驳驳,燕绾暗道不好,明显月珍是接触到了什么腐蚀力很强的东西。
看那白布的腐蚀程度,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有这种效果,月珍的手不好!
燕绾脑筋转得飞快,只见黑暗之中那庭院外竟然有一缸水在,燕绾二话不好,就拿起了那水缸边的一个瓢,满满地舀了一瓢,就往月珍的手上泼过去。月珍原本是感觉到了手上的刺痛,本来以为自己的手要不保,被燕绾的水一泼,反应了过来。燕绾拉住了月珍的另外一只手,将月珍拉到了水缸的旁边,就着水缸中的水冲了下去。
“什么样的东西,这样厉害。”燕绾说着,看见了一阵白烟从月珍的手上冒了出来。
“没想到还是我大意了。”月珍说着,将手上残留的白布剥了下来,索性收手及时,手中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损伤。
“什么样的东西这样厉害,我原是不知道。”
“看来我们是很难拿到那个东西了,不要再轻举妄动。”
“不。”月珍摇头,“我是看见过陈郢东在手上套了白布碰过那人的,但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门道是我不知道的。”
“看来我们只有再找一次陈郢东了。”燕绾说着,坚定地看了一眼月珍。
彼时陈家的人并不知道在陈家后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郢东自从从霄风馆回来之后,就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就在月珍院子的不远处,近身伺候陈郢东的小四门大概都知道陈郢东有这个脾性,就是绝对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尤其是在夜里。
陈公子并未娶妻,没有妾室,更无通房,但是陈进却不一样,在后园之中养了一对小老婆,对于陈郢东来说,他是一个在心里喜欢热闹的人,可是孤僻的天性将他这种内心的渴望隐藏了起来,这就造成了他喜欢在姨娘们院子的不远处,隐隐听着姨娘们院子中的欢声笑语的声音,竟然就觉得心满意足。
今夜也没有例外,陈郢东喝着酒壶中暖的酒,隐隐回忆起了白日在花楼之中看见的那张两个人的画儿,想着在那种肮脏下作的地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倒是分外没有风尘气息,是什么样的人能将那样一幅画挂在房中呢?但是在陈郢东的心中毕竟觉得想那种地方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但是为什么父亲的姨娘们让他觉得可以亲近呢?
就连月珍姨娘,虽然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是看尽月珍姨娘的时候并没有让他有丝毫想起来那个地方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
陈郢东一向喜欢这样瞎想,这样的情景可以让他心中坦坦荡荡,倒觉得一身轻松了。
陈郢东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觉得今夜的月色实在太过明亮了,但是自己的心中却实在说不上什么明亮。几壶酒下肚,下面的小厮们不敢来打扰,陈郢东就习惯了府中这样死气沉沉的氛围。不过,府中倒是从前也有过欢声笑语的时候的,陈郢东迷迷糊糊地想。
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他撑着头,对了,是她!就是她!
陈郢东很高兴自己想了起来,就是她啊,但是陈郢东随即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去看那个人了,罢了,罢了,不看也罢啊,看了也只是徒惹伤心罢了。
陈郢东站起来,是时候回去了,这样的夜色,坐久了让人感觉更加凄清了。
或许是因为想起来那个人的缘故,陈郢东走了一条自己平时不经常走的路。大概是因为觉得走这条路的时候可以和那个人稍稍离得近一些的罢。
身后只有几个近身服侍自己的小厮,陈郢东知道他们不敢上前,跌跌撞撞走着。
忽然听见了不远处的院中有一阵杂乱的声音,那声音淅淅索索,一时间分辨不出是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父亲回来了吗?”
“回公子,老爷原本是要回来的,但是刚才外面的人来说了,老爷可能因为一时半会的事情耽搁了,今儿怕是要晚些了。”
陈郢东听见了这个声音,反而醒了醒酒。父亲还要晚些才回来?
陈郢东忽然觉得心中堵了起来,他凭什么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