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秋天常见的好天气,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晒得人都发困。
廊下斜倚着几个十几二十的少年,正商量着晚上要去那个酒肆喝点东西,懒散又安宁。
但是屋内却没有那么轻松了,明达三人聚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什么,张鋆撑头坐在一旁,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多余,但是实在不是很想去动脑子。
“程家那个人和孟佳接上头了吗?”明达撂下笔,抬眼看向秦瀚宇。
但是回答他的却是辛明达,“前几天的时候我们安排了一场意外,程君已经和孟佳接上头了,但是还没有实际进展。”
明达点了点头,“那安乐候那边的事情就别瞒着了,那些人可是闲着太久了。”
辛明达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不久以后他们就要走了啊。
秦瀚宇指了指那副地图,“今天蜀州那边传来消息,他们附近的几个部落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壮士也收到了消息,却把防线向后缩了缩。”说着他自己也叹了口气,“据说他自己已经在打点行李,准备借着新皇登基上京。”
“蜀州城内还有多少人?”
“大约三万多人,只有一万多的青壮年,其余都是妇幼。”辛明达从腰间掏出一张纸,“这里是详细的。”
“负责那边军需运送的是谁?”
“还是程家。”辛成伦摇了摇头,“前几天刚收到的消息,所有的军粮都是要从程立得手中过一边。”、
辛明达无所谓地摆摆手,“出去之后这种情况肯定更明显,这几天你和老张乔装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外面弄点固定的货源,要不然以后可是有点不太好办。”
辛成伦点了点头,而后转头一看,另外一个已经趴在那边睡着了。
“嫂子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见正事说得差不多了,秦瀚宇也说起这件事。
“你觉得我会这么结束吗?”辛明达拿起桌上的毛笔,在蜀州之外的地方画了个大大的圈,“既然她让平乐跌了一回,那么她自己也得去感受感受吧。这样吧,我听说程立得和陈远走得那叫一个近,不如就让他们关系更近一点。”
“陈远心思深,他可不像是会那么轻易接受一个人的样子。”
“那就让人告诉他,程叶嘉可以预知!”辛明达突然想起了那个花厅中,平乐对程叶嘉所说的话。“对了,叫人订做一辆马车,越舒适越好!”
秦瀚宇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嘲讽,“有些人啊,半年前还和我们说成亲有什么意思~”
“有些人啊,这就是眼热了啊~”辛明达不堪示弱地回讽了一句。
秦瀚宇张张嘴没有说话,单身狗不知道该如何嘲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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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从睡梦中醒来,身边还残留着那人没有散去的余温。眨了眨眼,好一会,脑子才清醒了。
“北月!”平乐叫道,估计有段时间自己这半边身子都不怎么好使了。
北月从门外走入,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笑道:“夫人是要起床了吗?”
平乐点点头,右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爬起来,北月见状赶忙上来扶住了她。
在帮平乐穿衣服的时候,北月还顺便说起了早上从后院小兰那听来的事情。
“说是昨天晚上安乐候公子去花楼喝酒,碰上人家闹事了。”北月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像是想到什么搞笑的事情。
平乐看着镜子里的北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才说一句话,就在笑什么啊?”
北月放下手,连牙都露了出来,“然后那群闹事的就一不小心把安乐候的裤子脱了!”说完害羞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就算是脱裤子,你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啊~”
“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安乐候公子命根子没了,现在就是个太监。”北月“呸”了一声,转而幸灾乐祸地笑道:“你看这群人以前还诋毁夫人你的名声,现在遭报应了吧!”
平乐确实不以为然,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只是传闻,就笑成这样!”
“可不是传闻呢,外边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而且他在先帝下陵的时候去了花楼,现在外面都说他被抓进去了!”
平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就有点好笑了啊!”
“可不是呢!”
北月说完这些事情,就继续帮平乐整理起妆容。
平乐倒是低下头开始思考起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手笔。安乐候公子虽说平日里不是很正经,但是也没有结下这种连命根子都被割了的仇。
不对,好像是有一个人的,是自己?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自己有关系的话,那范围可就大大缩小了。
首先自己肯定没有干这种事,爹爹也不在京城,那就是辛明达?可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啊?
真的是搞不懂,搞不懂!
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平乐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将军早上怎么不在家?”
一梳梳到底,北月笑道:“夫人可能不知道,将军腿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上朝去了。”
“上朝?”平乐了然,时间一长,她都快忘了明达还要上朝这种事情了。“哦,对了,还有上朝这事。”
早饭之后,平乐就躺在窗下看起了这几日攒下的账本,一不留神就到了中午。
听到外间传来的沉稳脚步声,平乐头也没抬,轻声问道:“你回来了?”
明达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