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醒,一辆普普通通的小马车从军营中驰出,沿着小路朝北边而去。
与此同时,张鋆和秦瀚宇也带着人开始了总攻。
三天后,永安城门。
平乐伸手拉开车帘,这好像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这边啊!
永安是北边联合部落大可汗直接掌控的地区,城门口排着的长队看起来和京城那边倒是有的一拼。
坐在外面赶车的明达敲了敲车门,“平乐,你饿了吗?”
“啊,没有。”平乐放下车帘,余光是窗外身着破烂的中原面孔。
明达转过头去,马上就到他们入境了。
这次他和平乐用的是之前丢下的一个身份:一对新婚不久的商人夫妇,现在到永安来打理商铺。
“你是哪边来的?”守门的两位高壮士兵抬起下巴,十分傲慢地问了一句。
“两位大哥。”明达从袖中掏出一包碎银,偷偷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和内子从安文那边来,要进城打理一下生意。”
毕竟是在北边,他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拿到荷包的那人掂了掂,倒是没说什么话。但是旁边那个人听到车里还坐着一个女人,一双长期沉浸酒色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怎么不叫她下来看看?”
拿到荷包的人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这些南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些畜生而已,一个女人,他们开口了,就应该乖乖送上。
辛明达眼睛一眯,瞬间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样子,“内子身上不适,实在是不太方便出来见人。”
“身上不适?”那个大兵伸出手想要推开坐在上面的明达,一下没推动,反倒自己向后趔趄了两步。
恼羞成怒,他一把抽出佩刀,刀锋直指明达的鼻尖,“下来!”
见到这场面,附近的人倒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北人不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南人呢?多年的欺压,他们早就不敢再说一句话,一个女人而已,每天这座城中都有很多女人被玷污,这又算的了什么。
平乐在里面将所有东西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咳嗽两声,对着明达喊道:“夫君,是到了吗?”
声音娇娇软软,外面那人听着就更起劲了,又挑衅了明达几句。
平乐无奈,掀开车帘看了出去。
女子一身简单的棉布衣,先看见的是一张白皙的侧脸,眉眼妩媚,但又被她本身的清冷压得干干净净。
那守门的士兵还没来的及惊叹,她转过头来,一张脸完完全全的露在了众人眼前。和右侧白皙干净的脸颊上不同的是,左侧的脸颊上是一块巨大的紫色伤疤,细细看去,还有淡黄色的脓水流淌。
明达连忙扶住车帘,像是给她挡风,“大夫说你不能见风,快进去!”
平乐扶住他的胳膊,像是见到那些人的眼神,还羞愧地往里面缩了缩。
明达背对着那两个守门士兵,眼底是寒霜一片,“不知道两位大人还有什么要看的吗?”
那个色眯眯的将士也向后站了站,嫌弃地摆了摆手,“进去吧!”
马车缓缓驰向城内,那两个将士的议论声却清晰地传入明达的耳中。
“真是晦气,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呢。”
刚才拿了荷包的人笑了笑,“我说你也是矫情,那关了灯不都一样!关看身材,那也是个极品吧!”
那个色眯眯的将士淫笑了两声,明达狠狠抽了一下马鞭,马车的速度瞬间提了上来。
平乐坐在梳妆台前,用沾湿的手帕一点点擦着脸上残留的紫色药膏,明达坐在旁边,一脸担心地看着。
“那个”
平乐嘟着嘴转过脸去,“我都说了五遍了,这个没什么事!”她从桌上敞开的白色瓷瓶中抠出一点抹在了他的鼻子上,“你自己试一试嘛!”
柔软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落在了明达的鼻尖上,他一时呆愣,还眨了眨眼。
那天被张鋆打扰之后,他们两就再也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就连平时的互动都退到了之前那样。
明达抬起手,缓缓揉开了鼻尖的药膏,微微的刺痛感传来。“疼吗?”他伸手试了试盆中的热水,拧了个毛巾递给平乐,“敷一下!”
“没事的,等下就好了”平乐却没有拒绝那条毛巾,认真地接过,敷在了脸上,“我们刚来,狗咬了,你就不要管它了!”
明达又拧了块毛巾放在旁边备用,“我心里有数!”
平乐这才放下心来,他们刚来,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
第二天一大早,平乐就带着帷帽接见了住在旁边的一位大婶子,从她的口中获得了附近的一些“新鲜事”。
等到明达回家,就看到平乐面带微笑地坐在树底下。
“听说守城门的昨天晚上一个被割了舌头,一个被阉了?”说到那个词的时候,她还停顿了一下。
明达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挽起袖子将手伸进了铜盆,“对啊。今天想吃什么?”平乐不会做饭,所以一路过来都是他准备的。
平乐拉下搭在旁边的毛巾递给他,“那可真是个好人做的啊。”
“对啊,可真是个好人啊!”明达十分不要脸的自夸了一下,擦干了手上的水之后才笑着说了句:“我们今天吃面吧,晚上我们出城去个地方。”
平乐对他的自卖自夸嗤之以鼻,倒是对他口中的晚上有点好奇,“晚上去干什么?”
明达但笑不语,“你想吃什么臊子?”
平乐端起铜盆,明达伸出手想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