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巅老脸铁青,眼下之机乃是他唯一的机会,饕餮器灵之强,一旦封印被破,以宁劫的心性断然不会留他性命,面对宁劫一身修为加上饕餮之力,他绝无胜算!
借着千劫之力的强悍,劫器黑炎已没有了起初的凌厉,宁劫手结印法,扭曲的身躯已在缓缓恢复,而丹心也得以喘息之机,泪眼婆娑的眼眸看着武巅喝到:
“爹!停手吧!”
“停手!?事已至此,还有回头路吗?”武巅闻言神色一变,冷笑了一声,一抹凶狠在其眼中升起,他冷眼看着宁劫二人,一身灵气暴走不休,任由四周千劫之力急速蔓延,非但不为所动,手中黑炎反而越发的凶猛!怒道:
“既已师徒反目!我若停手,便是自取灭亡!你既然甘愿随其去死,老夫就成全你们!你休要以为这贼子拼着性命引动千劫,就能绝地逢生,妄想!”
“轰!”
武巅言罢,一声轰鸣响起,本已被劫术之力压制的黑炎再度暴涌而起,他一身玉骨璀璨,万劫修为毫无保留,四周弥漫的千劫之力也在此时笼罩整个天外天,三人已尽皆没有退路可言,唯有拼死一搏。
劫威肆虐,一道道流光随着灵气的轰鸣已不断在宁劫体内炸响,洪荒万般悍体之力纷纷涌现,将他这扭曲的身躯一次次淬炼,千劫淬体,悍体之力,每次皆如脱胎换骨,那般重塑肉身的痛楚无法严明,宁劫手结印法,道象震动,仿佛随时都要溃散在这劫术之下!
而随着每一道悍体之力的结束,他那扭曲的身躯就随之恢复几分,还未等松懈,又是一方悍体之力,便再度席卷而来!
天道千劫虽是他所引,可眼下却连丹心也未能幸免,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劫术肆虐之下,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璀璨的道象衍生而出,只好与宁劫一般,硬抗千劫之力!
倒是那武巅,老脸决然,独臂支撑着劫器之法,滔滔黑炎暴涌,劫器黑鼎同样璀璨,将四周劫术之力抵挡之际,仍旧不断的朝宁劫袭去!
后者引动千劫,虽将劫器之力抵挡,却也将自己置身于更急凶险之地,上有劫术肆虐,下有黑炎暴动!他道象震动不休,体内千劫肆虐,周身更是黑炎弥补,宛如附骨之蛆,趁机涌来!
“贼子!老夫看你能支撑几时!”
武颠怒骂一声,四周劫术之力越发的狂暴,就连他都已有些难以抵挡,若任由这般千劫之力肆虐,且不说宁劫最后能否渡得此劫,他武巅却要先一步死在千劫之力下!
一念至此,他手中黑炎越发狂暴,终是硬抗着劫术之力,涌入宁劫体内!后者强渡千劫之下,一旦道象受损,则千劫自溃,他宁劫即便不能直接惨死,也势必重伤!硬抗千劫,需专心致志,更何况宁劫已然是腹背受敌,武巅本以为劫器之力涌入体内,破其道象乃是易如反掌,他这才拼着无视千劫的风险殊死一搏!
可待那劫器黑炎真的涌入宁劫体内之际,却是引得他老脸一黑,本就铁青的脸庞越发的凝重!
只见宁劫体内无数的流光暴走不休,每一道光芒过处,都引得他玉骨光芒一涨,似乎是将那悍体之力吸收,而那劫器黑炎刚刚涌入体内,便被千劫淬体之力席卷,不过顷刻间,黑炎尽散,仅剩精纯的灵气随着千劫悍体之力在宁劫体内奔走!
“天道千劫!竟如此强悍!老夫跟你拼了!”
初识天道千劫之恐怖,武巅也没想到竟能将劫器之力也一并淬炼,以他对宁劫的心了解,若无外力干扰,后者兴许真能强渡此劫,心念所动,他当即一跃而出,直接朝宁劫道象冲去!
可他身形刚动,一身轰鸣炸响,千劫之力直接将其逼退,一口鲜血喷出,未等他稳下身形,四周劫术之力已然趁势而来,武巅顾不得体内气血翻涌,慌忙出手抵挡,这才堪堪拦下千劫之力,勉强自保!
一双老眼向四周看去,一抹震惊与决然随之升起,不知何时,这天道千劫之力已然达至鼎盛,若再拖延下去,待宁劫扛过这千劫之威,那便要成就万劫修为了!
“贼子!果然非是池中鱼!这般状态竟能硬抗千劫至此时!好!为师就拼这一身修为,借这一身玉骨,跟你宁劫决一死战!”
“嗡!”
眼看宁劫渡劫在望,武巅独臂印法变动,一声嗡鸣间,周身玉骨浮现,璀璨的光芒仿佛白日炸裂,又如江河溃堤,携浩瀚灵气竟是直接破体而出!
与此同时,一声声脆响也在武颠体内响起,那乃是玉骨崩断之声!
眼看劫器之力无法阻止宁劫,武颠倒也是心性果断,借一身玉骨之力殊死一搏!
玉骨崩断,万劫修为爆发而出,浓郁的光芒就连天道千劫都无法遮掩,仿佛一轮白日乍现在天外天中,与此同时,武巅手中劫器之术再度祭出,黑炎涌动,黑鼎再度浮现,得玉骨万劫修为之力,劫器黑鼎锋芒刺目,迎风暴涨,顷刻间,竟是化作千丈大小,直接将整个天外天,连同天道千劫一并囚于鼎中!鼎身之上诡异的灵纹清晰无比,道道黑炎涌动不休!
如此代价之下,即便武颠能够如愿,可他一身玉骨尽毁,也势必大伤元气!只可惜,眼下的局面,此举却是他唯一的生机所在!
黑鼎吞天!千劫肆虐!黑炎炼劫!劫淬宁劫!
武颠独臂支撑着庞然黑鼎,一张老脸急速惨白,鲜血更是顺着嘴角流淌不止,而那黑鼎之中,凌厉的千劫气息终是为之一滞,黑炎趁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