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劫年纪虽不大,但已是久经沙场,暴怒之下,这一掌的力道不可谓不强,尚未落下,凌厉的掌风已然吹起姜云曦秀发狂舞!他眼中杀意凌厉,就欲当场置姜云曦于死地!
满堂的文武见状皆是不敢有所动作,而宁渊也是目光冰冷,未发一言!
可就在他这一掌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姜云曦一声惨叫,竟是倒飞而出,鲜血狂吐不止,直接撞在墙壁之上方才止住!
宁劫一掌落空,转头看来,竟是姜儒愤怒不已的将姜云曦一脚踹飞了出去,身为天子,他一身武力同样不容小觑!
姜云曦瘫倒在墙边,口中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庞,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最终,却是无力而为!
“逆子!孽障!该死!竟敢对东王下毒,枉寡人还有意将你嫁进王府,你真是黑白不分,冥顽不灵啊!”
在众人有些怪异的眼神中,姜儒手指颤抖的指着姜云曦,怒冲冲的朝她走了过来,怒骂到:
“若无东王,岂有大贤朝!竟污蔑他篡朝贼子!寡人从未听闻如此颠倒黑白,可笑至极之言!只怪寡人平日对你太过娇纵,这才致使你今日险些酿成大错呀!”
说到此处,姜儒竟是泪眼朦胧,满脸的羞愧,仰天长叹一声,方才转身对着宁渊,深深的俯下了身子,沉声道:
“万幸东王机敏!这才没有使得我大贤朝,错失持国之柱!还望东王念在云曦她年少无知,饶她性命,寡人一定派人好生管教,绝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还请东王宽恕啊!”
姜儒一番声泪俱下,看的众人皆是动容不已,公主下毒,众人不由自主的将此与天子联系了起来,可他一脚险些要了姜云曦的性命,再加上这番真诚无比的言语,众人一时间竟是又有些茫然,心中也不敢妄下定论!
只是相较于众人的疑惑,宁渊却是神色平静,看着身前深深俯首的姜儒,冷笑道:
“姜儒啊!云曦公主年幼,指尖藏毒,又亲自试茶,如此城府,怕不是她一个豆蔻少女能想的到的吧?”
“东王所言极是!云曦她定是听了旁人的谗言!这才犯下如此糊涂之举!寡人一定彻查此事!可她毕竟已经和小侯爷拜堂成亲,怎么说也是王府之人!还请东王饶她性命!”
“饶她性命?可笑!欲加害之人不除,岂能安眠!这些年,妄图取我性命的贼人倒也不少,他们的下场,想必天子也有所耳闻吧?”
宁渊言罢,缓缓起身,满目冰冷的朝姜云曦走了过去,每一步落下,竟是带起一股疾风,衣衫狂舞间,一股强烈的杀意与压迫,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宁渊杀意已决,姜儒看着他逐渐逼近姜云曦的背影,竟是猛一咬牙,当场跪了下去,沉声道:
“东王!还请饶她一命吧!她定是受奸人蛊惑呀!”
“东王息怒!天子息怒!饶了小公主吧!”
随着天子下跪,满堂的权贵文武们也急忙跪了下来,齐齐的喝声终是让宁渊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双膝跪地的姜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桀骜!
可即便姜儒此举也并未使其眼中的杀意有所减弱,就连一旁的宁劫也是神色漠然,不为所动!
可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妙蔻却是急忙将姜儒搀了起来,对宁渊轻声道:
“王爷!天子之躯,只拜天地,如此大礼,群臣可受不得!乃是要犯天怒的!再者,天子所言乃是事实!云曦妹妹既然已经和十三拜堂成亲,便是我王府的人了!就饶她一命吧!”
妙蔻身份特殊,在宁渊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她一席话虽然委婉,但宁渊却是明了其意,虽然他不惧皇室,可当着天下权贵的面,逼得天子下跪,那他就真的失了天下之心,篡朝贼子之名,也就再也洗不清了!
因此,随着妙蔻言罢,宁渊也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急忙冲姜儒跪了下来,大声道:
“天子折煞老夫了!这天下间,只有臣跪君,哪有君跪臣的道理!老夫只是一时愤怒,失了理智!小公主年幼,自该给她改过的机会,不过,她既无心入王府为妾,依老夫看,这门婚事还是免了吧!”
“没错!这般狠毒的心计,我宁劫可承受不了!她虽与我行过大礼!好在,尚未洞房!我一纸休书,她姜云曦便不再是我王府之人,也不算沾污她的清白!来人,取笔墨来!”
宁劫言罢,下人们旋即便取来文房四宝,当堂书写休书!
尚未洞房,便休书抛妻,姜云曦注定成为大贤朝史上,最难堪的公主,皇室的脸面虽然受损,可事已至此,宁劫一纸休书写罢!姜儒也不好阻挠,反而是沉声道:
“东王大义!小侯爷担待!既然如此,那这婚事就此作罢,我将其带回宫中,定好生惩戒于她!来人,还愣着干嘛,带小公主回宫,自即刻起,免去她公主之位,囚禁寒宫,每日杖责三十,直到悔过为止!”
姜儒一声令下,随行的宫人急忙抬起重伤的姜云曦,向宫中行去,好好的大婚之喜,最后落得个如此结果,在场众人的脸色,已然难以用复杂来形容,倒是宁劫轻笑一声,扫过众人一周,朗声道:
“诸位!勿要因此坏了大喜的氛围!今日,本就是我与妙蔻期待许久的日子!少了她姜云曦,倒正合本侯爷心意!来人,继续!”
宁劫言罢,大婚继续,只是经此一事,再难有方才的喜庆之气!好在,这中途再无什么变故,而宁渊也早已习惯这般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