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苹趁晚上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说,觉得跟范奶奶相处的非常和谐,又像长辈又像好闺蜜无话不谈。在范奶奶跟前自己能感受到母爱,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有时真怀疑她就是自己前世的妈妈。
想到自己心里还深藏一个惊天大秘密,杨苹这时觉得自己应该跟范奶奶坦诚相待。想到这她继续说道:“老姨!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什么事?苹儿!你快点说啊!别调我胃口,紧张死我了!”奶奶有些紧张,害怕又要出什么事,急催促杨苹快点说。
“你老先别紧张,是我爸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就我一个在他身边守着。我不住的说给他听,我跟果儿小时候两个跟着他怎么开心玩,我们父女仨人都干嘛了,就这样说着说着。突然,我爸他回光返照一下,跟我说出了这个惊天大秘密:果儿是他当年在北方弹棉花捡回来的,担心自己迟早会被我妈气死的。早早就准备了,具体事情他老早以前就写好,塞在乔俊送完了这几句话,他就又昏迷不醒,只剩下一点出的气。”说道这里又勾起杨苹伤心的往事,不住的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哗哗流。
“怎么会这样呢?怪不得,我那天跟你妈吵架,我随口胡说果儿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妈还笑着对我说杨果就不是她亲生的。也难怪她一直把果儿,把我们一家老小都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原来如此啊!可怜我的果儿,从小被这个如狼才虎豹的养母,虐待的好苦啊!”奶奶说着说着,真替自己儿媳心疼的不住抹眼泪。
乔俊抱着已睡着的小皮特,静静听她们说着,也不劝慰,只想让这两人好好的发泄发泄,更想让她们好好沟通,相互之间再无任何保留。
过了一会儿,杨苹梳理好情绪继续说道:“后来给我爸守灵的时候,趁无其他人时,我紧张看着四周,乔俊去把那靠椅的暗格打开,找到了我爸留给果儿的一封信。我就偷偷的拿回家,想等以后果儿回家,再转交给她。”
“苹儿!你看那封信了没?那信上都说了什么?知道果儿是哪儿人吗?还能不能找到果儿她的亲生父母?”奶奶非常好奇信上的内容,又有些担心果儿的未来,不知道果儿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跟乔俊都看了那封信,当时我都快哭死了,我爸他这辈子为了果儿,背了一辈子的黑锅。真是委屈死了他老人家,这几十年我爸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他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忍气吞声,受尽我那该千刀万剐的老妈,不断的被她侮辱,还被她变着花样的折磨,临了!临了!老了还不得好死。啊哟!我的老天啊!我那可怜的老爸啊——”说到这里,杨苹越发的悲痛欲绝,流涕痛哭。
“歇一歇!苹儿!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爸这样走了也是一种解脱,你爸他是好人,他会上天堂的。”范奶奶着急的安慰着。
“苹!不管是什么样的苦难,随着爸走了都过去了,再说爸他自从领回果儿那天起,他自己愿意为果儿承担责任,包括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少哭一句吧!别吓着孩子们!”乔俊用心开导妻子。
小皮特只要在怀里睡觉,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他都睡得沉沉的。
范雅正忙完没了的,非常入迷地看着她的动画片,哪里还能听得见,楼下杨苹这么大声的哭泣。
经过她们的劝说,休息一会儿,杨苹才继续说信的内容:
因外公打小会晕船,成年之后太爷爷就没让外公跟他去打渔。太爷爷就让外公去学一门手艺——弹棉花。
用大木弓的,木弓上有一跟牛筋做的弦。弹的时候,一把木棰频频击弦,为的是让棉花渐趋疏松,伴着牛筋的震动,棉花被一朵朵弹松,棉絮漫天飞舞。
这就是外公最喜欢做的事——弹棉花,听着“砰——啪!”看着棉絮如雪花纷纷飘飘扬扬,在手中变成一床一床的棉被,非常的有成就感。
外公他聪明学的快,棉被弹的又好,人又实诚,所以他的生意都非常的好。他都是一个人去北方弹棉花,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在当地请个小工帮忙。过年的时候才回老家一趟,在老家住上二十多天,也没闲着,也不断有人过来要弹棉花,当然家里南方的生意绝对没有北方红火,过完年他又着急回北方去弹棉花。
有一年,在北方冬天的一个凌晨,毫无征兆地漫天飞舞着雪花。它们似羽毛、如玉屑,轻轻洒落;它们在天空中翩翩起舞,象烟雾一样轻灵,如柳絮一样轻软;它们那么纯洁,纯洁得晶莹透亮;它们那么轻盈,轻盈得悄无声息。
外公为了赶堆积成山的货,每天凌晨就起床开始工作,今天隐隐约约听到哪儿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就觉得奇怪了,自己在这条街上都住了好几年,街上老老少少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最近没有谁家生小孩,就想开门出去看看。
打开门一看眼睛一亮,房顶上、光秃秃的树枝上、车顶上、马路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风呼呼的刮着,雪还在不停地随风飘扬。
这雪下的太漂亮了,外公想要出门看看,刚要抬脚出门,没注意脚下,一下踢到一个东西,又传来一阵婴儿哭声。这时,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个纸箱子,好像婴儿的哭声从这里面传出来。
就打开纸箱看看,外公惊讶的发现,一个脸色冻的苍白闭着眼睛,还在不停的用沙哑声音哭泣着的小婴儿,赶紧连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