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你的金背开山王输了。”
“不算,不算!算合!”
“算什么合,输了便是输了!我已记在竹册上了!”
南书傲与夏仲贤对坐,头戴缨冠银飘带,身着竹纹锦绣银华服。南书傲少时感气,才兼文武,且生的丰姿秀彻,更兼家世显赫。南书傲喜着银冠华服,夏国之人多赞其为堰城银郎。
南书家为夏国第一望族,南书赋更是夏国重臣。南书傲自幼便常出入宫中,与夏仲贤玩耍。
南书傲放下笔,起身看向殿内一幅人像奇道:
“此人便是那东燕的武相东方玄?贤哥怎的把他画像挂于此处?”
夏仲贤方才呼喊的累了,端起一旁的凉茶牛饮道:
“小傲你有所不知,此人坏得很。前番戏耍我夏国大军,劫走粮草兵马不说,还广散流言编排我与渊哥二人。你说可恨不可恨?
若非渊哥视其为兵家对手,我就把他挂到那轮回殿里去了,保管叫他臭气熏天。”
夏仲贤仰躺着,大腹高过胸口。解气笑道:
“我给他挂在虫鸣殿中,日日虫叫,我让他睡不好觉。哈哈哈!”
南书傲只觉好笑,笑说道:
“倒还不如给仲渊大哥送去。”
夏仲贤摆了摆手道:
“哎,渊哥带兵在外,正欲攻打陵国。送画过去……咦?!”
夏仲贤一坐而起,横肉连晃。肥大的脸盘上笑眼微眯。
“小傲,你完了!你要我与渊哥送画,你这是欺他目不能视啊!”
“来人!将此画收好,送傲所赠!”
南书傲最惧夏仲渊。一听此言,两眼圆睁,扑通跪倒。哭喊道:
“贤哥饶命!大王饶命啊!我绝无此意啊!绝无此意啊!”
夏仲贤睁着一眼,闭着一眼的撇嘴笑问道:
“当真无有此意?可是想我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于你?”
南书傲忙爬起抓过一旁竹册,扯下今日斗虫所记的竹简,揉成齑粉。
夏仲贤忍不住仰首哈哈大笑。未料像个球一样,仰翻了过去……
南州,南越。
越人之地,十万大山之中。
山崖之上,摩天空斋,第五家穴寨之内。
第五风柔一袭冰蓝罗裙,摇晃着身旁的越服老妪第五鹤,撒娇道:
“姥姥,那瞎子又要打陵国去了。你我何时出手啊?”
第五鹤虽已是鹤发鸡皮,但仍能依稀看出其当年风采。
第五鹤指了指一旁张挂的锦画嘿嘿笑道:
“嘿嘿!我的乖孙女可是等不及了?”
第五风柔秀目生愠,恨声言道:
“鸟取羽吉真个无用,死了还为那东方玄抓住了根脚。想必他已知晓,这废人是我第五家派过去的。”
第五鹤拾掇着手中的草药,不以为然道:
“知晓便知晓了,又能如何。他东方玄此次出仕已然坏了规矩。不为那燕家争天下还好,若是争了……呵呵,自有惩治他的。”
第五风柔最喜听这些隐世秘辛。第五鹤年近百岁,知晓无数世间隐秘。
第五风柔俏丽的鹅蛋脸上满是好奇,轻摇着第五鹤追问道:
“是谁?是谁?姥姥快说嘛!”
第五鹤笑着指了指头顶。
“是天道啊,哈哈哈!”
第五风柔小嘴一瘪。
“姥姥戏耍我。”
第五鹤一脸慈爱的拍着第五风柔笑哄着。
“我的乖孙女憋的闷,便去陵国玩玩吧。你不是一直想与那夏仲渊斗上一斗么?姥姥在这边帮你看着。”
第五风柔眼中精芒闪烁,嘴角带笑。
“好,倒要令世人瞧上一瞧。谁,才是这南州第一兵家!”
西州,渝国。
蓝水河,燕子矶。
草庐之内,百里清波一身珠白蚕丝衣袍,袒胸露腹,正呈大字型平躺于榻上呼呼酣睡。
渝慕白进屋挂好锦画,双手推晃起了百里清波。宛如稚童推搡巨石一般。
“清波,醒醒,醒醒!你看这东燕的东方玄,瞧着应是只有十六七的年纪。”
百里清波半睡半醒,昏昏沉沉抬首瞥了一眼锦画人像,迷迷糊糊道:
“你钟意俊美少年郎啊?莫急,莫急。待我功法大成,可易容缩骨,千变万化。你喜欢何种样子,我就变个什么样子好了……呼……哈……呼……”
渝慕白看着翻了个身,再度睡去的百里清波。不禁笑啐了一口。
“啐!还千变万化?我看你要先变成头肥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