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野叹笑着往前走了走,长吁短叹。
“四嫂若真那么做,怕是要被杀头,死无葬身之地。可她那性子,定然是要自己私下去侍郎府的。这可怎么办,叫人拦都拦不住呢。”
那捕快终是忍不住提建议。
“若是能说服瑾瑜小公子替咱们去侍郎府找找,看看是否能真有那账簿的踪影。也好叫王妃安心,不必冒险前去。”
北辰野闻言,只觉有趣好笑,步步往前而去,口中无奈感慨。
“这想法便罢了。四嫂宁愿拿自己冒险也不肯将此事让那司徒瑾瑜只道。她这般,就算真出什么事,那司徒瑾瑜也蒙在鼓里。”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若是真出什么事,恰好被天阳捉了把柄,谁都救不了她。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沉稳的步伐声步步走近,又渐渐远去。盆栽后,司徒瑾瑜眉头皱成川字,手中扒拉抓着树叶,恨恨的往嘴里咬。
另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错愕,为何账簿会在他家?这不可能!
担心,玥姐姐定然会潜入他家去偷账簿。他爹这么狡猾聪明,又同姑父沆瀣一气,不喜欢玥姐姐。
万一玥姐姐不慎被逮到,他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玥姐姐,趁机替姑父除了玥姐姐!!!
不行!!!这事他要去替玥姐姐查探虚实,阿爹是不是真同这安衮进是共犯,
反正是他自己家,他自个又比谁都清楚阿爹藏东西的地方。可转念一想,阿爹虽然可恶,会同满朝文武勾心斗角,手段狠辣。
但是贪污这种天理不容的龌龊事,他爹定然不会去做的。
他爹最恨贪污了。尤其是搜刮民脂民膏,趁机从职位中捞取利益的龌龊事。他爹最不耻不屑于此事,定然不会做的!
司徒瑾瑜心下这进行着一场拉锯战争后,本欲直接回府。可想到玥姐姐定然去找他,心下又是一阵欢喜激动,美滋滋,迫不及待的往回去。
不远处高壮的凤凰木下,枯萎的落叶纷纷洒洒而下。
一身玄色暗纹劲装的北辰野,瞅着那屁颠屁颠朝向厢房而去的司徒瑾瑜。
北辰野双手抱胸,眉头微挑,口吻笑侃依旧,却是少有的透着几分感慨。
“这司徒瑾瑜还真是对四嫂异常执着。”
已经撕去易容面皮的虞少白眉头淡漠,却是微微收敛。
“这事不同焱王妃说一声吗?”
北辰野挑眉悠悠看来。
“说了四嫂还会让他去偷东西?方才不过告知,此事同吏部侍郎府有关,四嫂显然变了面色。”
“若真让她去查,这账簿会不会被半路毁了,还真是难说。”
虞少白蹙眉冷眸未语。
这样的事,焱王妃未必做不出。
……
阙玥去厢房,并未寻到司徒瑾瑜。一旁的小捕快见李姑娘来了。笑道,说是侍郎小公子早早便是醒了,去寻二小姐了。
阙玥心下有些担忧,旁边的那捕快倒也是明白二小姐的担忧。这毕竟侍郎小公子,昨夜人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病。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打得一干人实在是措手不及。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叫人心有余悸。
阙玥这正要出门去看看瑾瑜究竟去哪了。转身便见走廊外,瑾瑜屁颠屁颠而来。口中还欢快喊着玥姐姐。
摘掉人头上的许些树叶,阙玥失笑,“你一大早,去哪寻了?”
司徒瑾瑜挑眉,一脸认真。
“捉雀。”
“巡捕房哪来的雀。”
“瑾瑜以为会有的。”
阙玥望着人,依照瑾瑜的,替人梳发,笑容柔和。
“回府后,便好好待着,别再跑来巡捕房。这地方,来往皆押送着犯人,总归不是玩耍之地。”
司徒瑾瑜点头,“玥姐姐放心,瑾瑜会乖乖待在府上的。”
“对了,玥姐姐,那个安衮进的案件处理的如何?账簿有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阙玥面色平和,替人将穗子发饰系绑好。
“此事巡捕房仍在调查。你啊,别掺和这事。记住我的话,回去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可乱说。”
司徒瑾瑜嘟囔嘀咕。“玥姐姐说的,瑾瑜记住了。”
见司徒瑾瑜小公子可算是回去了。巡捕房一些人这心下可算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纷纷揶揄,这半夜三更。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回想昨夜那事,一些人如今想想都还觉着惊悚。
坊间迷症倒是听过一些,可这亲眼目睹,还是叫人惊悚害怕。
昨夜月黑风高,夜半三更。小捕快起夜,这才刚出门便见侍郎小公子,身着白色xiè_yī,被月光反射的白色光芒更加刺眼可怕。
披头散发,漫无目的,孤魂野鬼般,睁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厢房走廊四处游荡,行尸走肉。
可谓是吓死个人!!
这人大半夜的在巡捕房各走道游荡来游荡去,犹如鬼魅魍魉。
小捕快还以为是人醒了,亲切和善凑到人跟前。见人睁着双眼,便笑咪乐呵的同人打招呼。
人没反应。
小捕快纳闷,又抬手在人眼前挥了挥。
小公子,你这是睡不着了?
却见人没搭话,双目无神,犹如痴傻,没了灵魂般继续往前而去,行尸走肉一般吓人得慌。这人犹如入魔怔般,愣是往那巡捕房的小池塘而去。
这虽说塘里水浅,可这么一个兴没了灵魂的人,要真就这么躺了下去,难保溺死。
小捕快惊得赶忙去拉住人,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