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空荡荡,阴风嗖嗖,阙玥扫了眼四周,月光洒入,重重叠叠的书架,凄清冷寂,阴风瑟瑟。
主仆二人提灯查视一番,并无异样。青娟拉着自家小姐,怯怯道:“小姐多虑了。这种荒凉的地方,哪会有人来。”
阙玥莞尔,的确是自己多虑。转身,欲离去。
忽地寂静空中,猛然传来砰—声物体落地声,青娟惊得手中灯笼险些扔在地上。
“小姐!咱们走吧!怪吓人的!”
又闻一声砰的物体落地声,哗啦直响。阙玥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往前,青娟赶忙拉着自家小姐,一同前往。
黑暗中的三人,亦是蹙眉撇去。那位置,正是被踹飞的黑衣人的地方。
步步走近,慢慢转过书架,月光铺洒。
只见空荡荡的地上,静静躺着几本书,风吹,厚厚的书页刷啦窸窸窣窣直响。
主仆二人不免松了口气。
冷风瑟瑟,转头望去,原是窗户大开。
“小姐,奴婢来。”
青娟提灯,往前而去。
“奇怪,白日奴婢明明拴好。”
“想来风大,吹开了。”
几步走到窗前,提灯查看,窗外树影婆娑,阴风瑟瑟。
这边阙玥将手中灯笼挂在书架上,蹲下身,动作微顿。将落地的书卷,一一捡起,放在架子上。
重叠书架后,银白色的铁链若隐若现,瞅得房梁上的北辰野眉头直跳。
火光葳蕤,那张倾城容貌在微弱火光中柔和几分。一双桃眸,烛火潋滟,若隐若现的浅浅纹路,诡异妖娆。
北辰野微惑,以为看错,再次看去。那关好窗的青娟走来,挡了视线。
瞥了眼身侧黑衣人,眸色一沉,蒙面之下那双犀利嗜血的眸子,微敛眉,隐有疑惑冷意划过,稍纵即逝。
只见李阙玥已取下灯笼,主仆二人关门离去,嘎吱一声,房门紧闭。
见那主仆二人走远,四目相对。
伴随着北辰野一声痛嚎,人已被从房梁上推下。
书架后,虞少白长链一甩,硬生生将那黑暗中的人给抛出。
耳畔传来骨头咔嚓几声响,北辰野面色霎时难看。这力道,只怕肋骨定是断了几根!!
将人稳稳接住,一把将人拉到跟前。而那两名黑衣人,已无了踪影。
疼得满头大汗的北辰野眉角抽搐,“虞少白,你可真是能耐。你就这么眼巴巴等着别人把本王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不成?!”
虞少白挑眉瞥来,几分鄙视。
“行了,别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那卷轴,是假的。”
说着,许些艰难的从腰间的摸出一卷轴,几分嘚瑟瞥来,虞少白蹙眉。
“你真以为,本王会将那种东西,轻而易举给人。”
“这种外形一样的卷轴,四哥这阁楼随便找一本便可冒充。”
虞少白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那焱王妃迟迟没有找到那南疆卷轴了。
“趁着他们还没走远,跟上去看看。本王倒要瞅瞅,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四哥的府上撒野!”
说着便要行动,却是发现这铁链依旧缠绕。不免头疼,瞥了眼虞少白。
虞少白亦是冷冷瞥回来,手腕一挥,将铁链收起。一把抓住那迫不及待便要破窗而去的北辰野。
一掌触上那人的胸腔,北辰野当即痛得直呼!!
“伤残人士,便好好待着。”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本王这肋骨岂不是白断了!”
“你真闹出这么大动静。焱王殿下,会无半点消息?”
北辰野点头,有道理。
见那虞少白又要探手上来,当即眉头一蹙,龇牙咧嘴,低喝。
“放肆!哎哟喂,这苦受大了!”
“臣还以为,宣王平日耀武扬威,那武功也是不赖的。啧啧,果真人不可貌相。”
“废话!本王若武功深厚,那还要侍卫做何!”
书架后,虞少白挑眉,借助月光,将屋内血迹迅速清理干净。
抱着动弹不得一脸苦相不愿的北辰野,悄声离外,树影婆娑,月光投射,阁楼外的厢房处,一切又恢复寂静。
厢房烛火熄灭,青娟轻合上门,提灯朝自己的住处而去。
阙玥刚躺下,未曾入睡。却闻头顶一阵窸窸窣窣声音而来,微沉眸,抬眸望去,瞳孔猛然一敛。
只闻嘶地一声,借助月光,一条碧蛇,吐着猩红的蛇信,蜿蜒匍匐慢慢滑来。
阙玥手慢慢扶向簪子。
“别乱动。”
屋内,一声雌雄不辨的冷音幽幽传来。阙玥瞥去,一个人影,从屋内角落缓缓而出。亦是冷冷瞥着面前之人。
阙玥沉眸,“什么人?”
“来找你的人。”却闻那人口吻几分嘲讽,“九姑娘可真是寻了处好的藏身之所。”
碧蛇滑下,嗜血蛇瞳盯着眼前之人,犹如猎物。蛇信滑过面颊,一阵阴冷滑腻之感直袭神经。阙玥不免有些头皮发麻,面色平静,不解瞥去。“阁下认错人了。”
“错没错,带回去,便知。”
话音一落,阙玥只觉眼前一黑,慢慢没了知觉。
“回来吧。”手臂一伸,床椽处攀沿的碧蛇缓缓缠绕回臂膀之上。
瞥了眼榻上昏迷过去的女子,扬了扬手中卷轴,啧声不已。
“今夜,可真是收获不小。”
焱王书房密室处。
“放肆!轻点!”
“你得了吧。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这点力道,就受不了!”
“我呸!!说得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