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尝尝。”
阙玥望着面前笑容几分温柔的男子,心中几分不安。
密室一场苦肉计,没想到这人果真信以为真。自个一醒,便是到了另一地方。那密室,也未未在回去过。
想到这几日,这人拉着自己四处闲逛,若非一早便知这帮人有目的而来,阙玥都快以为这人真是来此地游玩。
“明日,我便带你回南疆。”
阙玥望来,见这人亦是几番温柔和气的望着自己。
莞尔,“你不是还有任务在身吗?这么早回去,当真没事?”
“不过是些旁族惹的麻烦。南疆谁执政,于白家而言,都是一样的。”
“还是阿九,在北疆待了些时日,不愿同我回去了?”
“毕竟待了几月,难免不舍。焱王府纵使勾心斗角,可我还能自保。若回南疆…我不过是区区一卑贱蛊奴……”
“你在害怕?”
“的确。白灼,我好不容易抓住你,我不愿就这么死了。自然,倘若你依然想杀我,我定然不会束手就擒。我若死,也不甘心就这么离你而去。”
“放心吧,有我在,无人敢动你。”
阙玥望着面前这面色微沉的男子,没说话。
她倒真不曾料到,这南疆蛊族少主,竟然对一名蛊奴这么上心。
自己也不敢表露太多,只能连蒙带猜,胡扯瞎编,虽说言多必失,可如今不废话连天,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暂且保住这条命要紧。
二人相视,皆是未语。
这时,房外走来一人,似乎有事情要禀报。看了眼一侧的阙玥,欲言又止。
“无碍,说。”
“少主,巡捕房昨日丢了几具尸体,看样子,那虞少白已看出荷蛊一事。且已派人查到依云头上。再这么下去,只怕青樱也会被查出。”
“让她们回来吧。不过是试蛊,无需冒险。”
“是。”
“焱王府近来如何?”
“回少主。焱王依然四处秘密寻找焱王妃。”
“去将红鸢叫来。”
“是。”
红鸢是这座青楼的花魁,阙玥那日醒后,便是那女子,守在一侧。知这白灼能在雀城来去自由,除了那密室,定然还有其他地方。
倒没想到,竟然会是青楼之地。且这花魁,竟然也是其属下。
心下正思忖着,便见一女子恭恭敬敬而来,一袭红裙曳地,媚眼妖娆,风情万种,端的是一副国色天香的好模样。
“少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白灼目光扫向一旁的阙玥。
“给阿九换一身行当,另外,把这张脸换了。”
“少主放心。红鸢定将九姑娘好生打扮,让少主满意。”
白灼没说话,任凭红鸢嬉笑着拉着阙玥,往内屋而去。
入了屋,阙玥任凭这帮人忙来忙去。铜镜中,身后替阙玥梳发的红鸢瞅着这铜镜中的女子,不免笑侃。
“阿九当真生了一副好模样。别说少主看了心悦,就连红鸢见了这副模样,也不免喜欢。”
“红鸢说笑了。且不说这副面容是我盗来的。红鸢好一副国色天香的倾城模样,澜九见了,才是自惭形愧。”
“这相府二小姐倒也当真可悲。摊上这么个父亲。能同你换了容貌,只怕当真是心灰意冷。”
“你可知。当时少主寻到尸体,当真以为是你,一怒之下,杀了不少侍从。好在那张人皮面具被发现。查眸,方知不是你。”
阙玥微怔,眸色一沉。
“如此说来,李阙玥是成了我的替死鬼?”
她不过是将计就计,骗那白灼保命。并没有半点记忆。
心下莫名有些担忧,这红鸢说的,是事实。
“这长千金同那苏捕头前去邳州抓逃犯,这苏昧回来了,长千金似乎中途出了什么乱子,不见人回来。不然,定是要来寻你的。”
铜镜中,阙玥的眸色不免微沉。
“邳州逃犯,与少主可有关系?”
“哪能。少主此次前来北疆,说到底,明面上是来处理旁族留下的烂摊子。实则,便是为寻阿九你。”
阙玥莞尔。“我还想着,白灼是为杀我而来。”
“阿九,少主疼你。你背叛白族,早便被通缉。少主一听闻城楼之事,便匆匆而来。唯恐晚了。”
阙玥莞尔未语。
红鸢却是不免提出多日来的后顾之忧。
“阿九,你如实告诉我。你对那焱王,可是动了真心?此次回南疆,你会再一次背叛少主吗?”
阙玥望着面前一脸凝重的女子。不想骗这人,可若实话实说,后果可想而知。
“我听说,焱王府近来四处暗下派人寻你?你当真肯舍得放弃这王妃之名,同少主回南疆。一处生死未卜,卑贱下作。一处荣华富贵,焱王宠之爱之。你当真舍得?”
“自然是有些不舍。”
红鸢蹙眉。
“可白灼是我费尽心思也想拥抱一场的人,我既然能为了得到他的一分注意而不惜背叛他。如今如愿以偿,他来寻我。我怎可能为了区区焱王,便舍弃我的主。”
红鸢静静盯着面前女子。只见这人眸色从容平静,却是难掩几分深情。
澜九喜欢少主,这于整个蛊奴群而言,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人只当这人疯了,痴心妄想。可如今少主种种行迹,无非是让一干蛊奴打脸。
这人,痴迷少主入魔,这人,用命赌赢了。
见人不再质疑探问,阙玥莞尔未语。
屋外白灼瞥着屋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