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云师姐云枝身怀仙植,这仙植居然还能引来仙界修士的觊觎,指名道姓要云师姐的雾兰仙参。
若不是那仙界修士,若不是那雾兰仙参,或许他们三人还好好地待在正天门,还未撕开正天门道貌岸然伪装下的那张险恶嘴脸。
如果一切还是从前模样……
然而,没有如果。
这对叶澜来说,也许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一道劫。
正是这一道劫,叶澜的一念之差中,成为间接害死云枝的凶手。
也导致容师兄一夜白头,一朝入魔,从此与他形同陌路,踏入正道人士人人喊打的魔道。
容师兄,云师姐……
如果没有那一念之差。
叶澜伸出手来,轻抚上那座无字碑,闭上眼睛,似是在沉思,也似在回味。
周身的气息一片肃杀。
易成站在叶澜身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到师父的冥想。
师父在正天门掌管执法队,从来都是冷面阎王的模样,面对谁都面不改色。
如今却因一块无字碑动容。
他想,这里埋葬的,应该是对师父来说最重要的人吧。
良久,一道金光乍破云端,从天而降,落在叶澜面前。
叶澜接住拿到金光,神识探入,在看完这道传音符后,凌厉的剑眉忽而蹙起,目光沉了一些。
“易成。”他道。
易成双手作揖:“弟子在。”
“西向三百里村落有魔道气息,你且先回正天门,带领一组修士前去查探一番。”
“弟子领命。”
正当易成准备驾驭法器回正天门时,却听叶澜又道:
“今日之事,切勿外传。”叶澜道:“如今魔道频频踏入我正天门,你且多派几名筑基修士,若是遇上高修为的魔道,直接避开便是,切记一切小心。”
易成一听便知是师父担心他遇上最近针对正天门的元婴魔修,想到平日很少对他说话的师父,心头不禁一暖,再次作揖道:“多谢师父,弟子谨记。”
百炼门云枝的日常还是早起去新弟子的学堂打卡,然后在各位弟子复杂的眼光中准备飘然离去。
却突然见天边一道剑光,出现在弟子们眼前的正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危立帆。
危立帆皱着眉,明明一样是年少的年纪,却像个小大人一样迈着阔步,手提长剑来到云枝面前,在众人的大呼之中将长剑直指云枝。
一看是要打架的趋势,众人赶紧离二人远去,留下一大块空地。
“危立帆!你这是干什么!”危杭从扒拉着从人群中出现,站在云枝面前,挡住云枝,直面危立帆。
“怎么又是你。”危立帆一副不满的表情,看着危杭的眼中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我才要说这句话,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又到这里来,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过一会儿导师可就要来了。”
危杭搬出导师的名头,希望能有用。
然而危立帆可不是出顾茅庐的小孩子,导师对他来说不过是同级弟子而已。
“我上次说过,如果这个云枝让出去落霞谷历练的名额,她敢耍什么花招,我定要让她好看,看来你们都没记住这句话。”
“我们都是新入门的弟子,哪有什么历练名额。”危杭辩解道:“我看你是脑子进了水。”
“你敢说我?”危立帆双眸一瞪,长剑指向危杭:“敢再说一句试试?”
似乎危杭敢再说一句就要动手似的。
周围的气息一下紧张起来,一众新弟子在一旁轻言轻语讨论着什么。
这也许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剑拔弩张的场面,还关乎到他们同窗的安危,自然是新奇又紧张。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敢动我试试!看到时候父亲会帮偏谁!”
“你!”危立帆长剑微收,接着朝危杭猛地伸去。
众人惊呼。
凡间的长剑都锋利不已,挨上的人都要受伤,更莫说这修仙界的长剑,这一下下去危杭怕不是要重伤垂危。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素手制止了一切。
云枝手捏剑尖,手轻飘飘的一抖,将长剑弹回去,危立帆因此后退了好几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枝。
上次那一拳他没使出真本事,本来就是平凡的一拳,云枝能接下他也不惊讶,可这次云枝接下他的长剑就让他感到不安。
她不该有这样大的能力。
他虽堪堪突破筑基期,但在修为上要压制这群刚踏入修仙的毛小子是半点不成问题的。
他敢保证,就算是新弟子中日后能超过他千万倍的天赋之子,此时才入门一个月的他们没有人能接下他这一剑。
可偏偏,云枝就接下了。
这还是天赋能决定的道理吗?
危立帆在惊讶之后突然冷笑一声:“就算你能接下这一剑又如何,我偏生不信你还能接下我后续的招数。”
云枝挑眉,对面前这小子的自傲有些动容。
只见危立帆运起灵力,冰冷的长剑周身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光芒出现,他面目凝重,一点都没有方才的轻蔑。
周围人都明白,危立帆这是认真起来了。
可面对认真起来的危立帆,他们新弟子中的传奇,云枝真能对上吗?
“云师姐要不先离开,我和他同父,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云师姐趁现在赶紧去找导师,我相信导师在,他肯定不敢再到这里嚣张撒野。”
危杭担忧的看着云枝,身体还有意无意的站在云枝前面,为云枝挡住危立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