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吧?大约男子一生都少不了自恋的这个因素,加之观上着实是在为他说话,以至于唐士行便这样想了。
不过,从未被京城的贵女们送过情书表达过爱意的唐士行,对于感情方面其实只是个学龄前儿童,彻彻底底的新手,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他还有个抱得美人归的好兄弟呢。
于是唐士行本着学习的心态去请教承恩伯了。
“唐兄,你这是何意?”
承恩伯府内,唐士行正襟危坐着,拿着纸和笔墨,颇为严肃地问道:“姜兄,怎么追姑娘?”
“……”
总觉得唐兄的言语和行为不太搭调。
承恩伯心想着,不过到底是从小穿一个裤子长大的兄弟,在听完了唐士行对想要追求的人的描述之后,他盖棺定论地说道:“别想了唐兄,人家姑娘对你没意思。”
这让唐士行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于是他问道:“姜兄何出此言?”
承恩伯扶额,一件件地给唐士行掰扯地说道:“首先,人家姑娘想要比自己更强的男子,你在秋狩的时候还被人家姑娘压了一头。”
“可是,也没有旁的人能越过她去,这姑娘不可能因此而终身不嫁啊。”
承恩伯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说道:“你说人家姑娘对你有好感的那事例,据我所知,凉国公家娇养女儿,而江姑娘自己也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东西,人家很有可能是在为自己说话,不是为你。”
承恩伯尽可能婉转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那我看上她,姜兄你就给我支支招吧。”见承恩伯一味地打击着自己,唐士行自己也快要被说服了,只好开启了死皮赖脸的模式。
承恩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想追姑娘最重要的还是得与姑娘有接触,正好,我家夫人与江姑娘相识,我又与你相识,不妨定了春暖花开的时间,我们可以一同去京郊踏青。”
故而这事情就这么说定,永和六年的春天比以往的许多年还来的提前了些,好像上天都在帮助着唐士行一般。
在春芽吐绿的时节里,承恩伯夫妇与江冉彤和唐士行一同来到了京郊一处极有名的景色,那是一片人工种植的花海,花色烂漫,很有名气。
而路上,承恩伯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因为江冉彤以与外男同居一车不合礼节为由,与自己的好姐妹坐了一辆马车,而新婚燕尔的承恩伯只能与唐士行这个臭男人坐一辆。
于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承恩伯便恶狠狠地警告着唐士行,说道:“条件已经给你创造好了,不要打扰我和我夫人!”
说罢,承恩伯便从江冉彤那里撬走了夫人,与夫人一起谈星星说月亮去了,而江冉彤则在原地一脸懵逼。
说起来,不是兰儿请她出门游玩的吗?带上承恩伯本来就很奇怪了,又带上了个不认识的男子,那简直就更奇怪了。
正在江冉彤思索着这蹊跷的游玩之际,唐士行走到了她的跟前,拿出了一把鲜花,装作那些曾经特意留心过的受女子喜爱的公子形象说道:“鲜花衬美人,花美人更美。”
虽然他没有追求过姑娘,但是他还是见过别人怎么做的,倒也无需承恩伯的帮助,然而,没有才学的唐士行也只能装出一个fēng_liú的壳子,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江冉彤看着莫名其妙的唐士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只当他脑子有问题,就要径直走开。
于是唐士行上来就拉住了江冉彤的小手,说道:“江姑娘不记得我了?”
江冉彤一下子就把手给甩开了,但听到唐士行的话,还是狐疑地说道:“我们见过认识?”
唐士行咽了口唾沫,强行压制下去了随时准备发作的大男子的自尊心,说道:“江姑娘可还记得去年秋狩?”
江冉彤点了点头,说道:“记得,我是魁首。”
“我是第二。”
“……”
江冉彤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说她不记得自己的收下败将有些过于狂妄,然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她真的不记得谁是第二名。
好在,唐士行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不太能够让人有深刻的印象,于是他便又说道:“你可还记得承恩伯的成亲之礼当日?”
江冉彤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而且又想了想,其实眼前之人是承恩伯的好友,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约这人真不是什么坏人。
正在江冉彤这样想着的时候,只挺唐士行又说道:“你可还记得晚写时候,大家一起吟诗饮酒?你来的时候正好轮到我作诗。”
“……”
所以我是打扰到你了,才让你惦记这么久?
江冉彤虽然不记得自己原话说了什么,但是她自己是极为不喜欢吟诗作对的,想来是因此得罪了唐士行才叫人家一直惦念。
唐士行只看江冉彤的神情,就知道她越想越偏,他简直想给扇自己个大嘴巴,怎么这种时候话都说不利索,并连忙解释道:“我亦是武将家出身,不擅属文吟诗,当时便觉得姑娘别有见地,所以今日特意求了承恩伯想与姑娘认识。”
“原来是这样,”江冉彤恍然大悟,说道:“其实这也是我用来推脱吟诗作对的托词之一,有的时候我是不大明白的,明明那些东西不过是风花雪月的娱乐消遣,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能嘲讽一个人的手段了。”
有了共同的观点,再说起话来便容易多了,江冉彤与唐士行都是出身武将世家,都厌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