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是将军府后院的荷塘,因为已经是寒冬腊月的缘故,荷塘里已经没有荷花了,只有凝结成冰的水,以及覆盖在水上的雪。
而在白茫茫的冰面之上,有个白衣人在那上面走动着。
阿九好奇走近了些,只见在这么寒冷的时节,眼前人还只是穿着一身单衣,他的脸色通红,周身炙热,像是发烧了一样,于是便问道:“恩人,这难道是什么新的修行法门吗?”
唐昭最不想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阿九,所以他嘱咐了人,让人不要靠近这里半步,那些人去哪里了?
浑浑噩噩的头脑无法思考清楚问题的答案,他只能依靠着本能对阿九说道:“不,阿九,你先去别的的地方,若是有事,等到明天再说。”
唐昭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本来阿九该转头就走的,可是他的模样实在让阿九放心不下。
“恩人,你病了。”阿九以自己学习数年的医术担保,唐昭现在的肯定不对劲。
她说着,便走上前,想为唐昭把脉。
唐昭哪里敢让她碰,只好一个劲儿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后院的围墙前,高大的杨树后。
“恩人,至少让我也帮你一回。”阿九突然有些委屈。
自她遇见唐昭以来,就是他为她保驾护航,而她自己从来没有为恩人做过什么,这让阿九很有些无地自容。
唐昭听到阿九对话有些愣神,迟钝的大脑无法反应出来话语的正确意思,他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于是阿九趁着唐昭不注意,握上了他的手腕。
如火般热烈肌肤像是要将她烫伤,然而,下一刻形势便逆转了过来,唐昭欺身将阿九抵在了院墙上。
他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等到唐昭的意识回复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卧房的床上,原本只够他一人睡的床,现在显得有些拥挤。
唐昭一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着躺在他身旁的阿九。
阿九的脸上飞起了两抹红晕,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想。
糟糕又美好的记忆一点点在他的脑海中复苏,他心道,这下可不得了了。
于是唐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十分不知所措地换好衣衫,叫府中下人悄悄地去把他之前问询如何安慰阿九的人请来,而他自己则在书房等候。
“唐昭,你被闭门思过这日子还敢让我过来,不怕那位给你扣上一个结党营私,罪加一等的帽子?”来人丰神俊朗,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佩戴着散发清香的香囊,十分骚包。
“你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的?”
“那倒不是,”那人挑了挑眉,“只是在下堂堂平南候府世子,来你这府上,就跟是偷情似的,着实让在下心里不大舒坦。”
“别贫了,”唐昭叹了口气说道:“找你有事。”
见唐昭神色严肃,这位世子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唐昭将与阿九的事情告诉了世子,并问道:“现在要怎么才好?”
世子抽了抽嘴角,心道他一早就想到唐昭对那位姑娘图谋不轨了,不然京城中的客栈那么多,将军府又不差客栈的住宿钱,干嘛要让那位姑娘住在将军府。
早先那位姑娘,心情低落的时候,这人又特意来问他该怎样让女孩子开心起来。
与他说话时,又常常把那位姑娘放在嘴边,恨不得时时拿出来炫耀,这样要是唐昭对那位姑娘没意思才奇怪吧?
只不过,他在这里可以确定唐昭的心意,却是无法确认那位姑娘的想法。
“那位姑娘现在人在何处?”世子问道。
“她在我的卧房中,正睡着,我方才见她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她。”唐昭回答道。
“话说,唐昭,你这样有点像个不负责任的人渣。”世子默默说道,并在心里补充道,还是那种拔无情的那种。
“那我该如何?”唐昭的手纠结在了一起,他很清楚这种事发生之后,他要对阿九负责,可是,如果阿九不愿意怎么办?
世子上下打量着唐昭,慌里慌张的大将军连衣上腰带的结都没打好,根本看不出来平常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模样。
看来是栽在那位姑娘手里了,世子心想,并对唐昭说道:“你不必想其他的,只要想对那位姑娘好就是了,也不必想那是出自怜悯与补偿的心情,毕竟,你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她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吧?”
唐昭有些似懂非懂,或者说在面对喜欢的人这件事上,无论是怎样的人杰都避免不了大脑宕机。
“好,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见阿九了,仲容,你挑个合适的时机回去。”唐昭轻飘飘地开口,然后便要去见阿九。
喂,他是什么用完就扔的东西吗?被唤作仲容的世子有些好笑地心想,他才不要听唐昭的话,就这样离开,他先前听唐昭无数次提起那位名叫阿九的姑娘,好不容易有一回能见到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世子就跟上了唐昭,来到了他的卧房门前。
“你跟过来做什么?”唐昭看着身后毫不掩饰光明正大地走在他身后的人讲道。
“这不是看看什么样的美人,才能把大将军您迷得神魂颠倒吗?”世子笑着说道。
不过唐昭却是出言赶人,“想见的话早晚都能见到,为何费得在这个时候凑热闹,走远点,走远点。”
说罢,唐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度开启房门钻了进去,然后用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