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墨离嘘寒问暖过后,二人一致将目标转向了在角落里涩涩发抖的孟蒙。
“孟相爷家的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昭状似寻常地问着,好像他根本不在意这是否与朝中总喜欢与他作对的孟凉的行动有关系。
“是家中让我多少做些事。”孟蒙无力地解释道,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刚才对墨离还算和蔼可亲的唐昭,对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煞星似的?
“孟少爷是个好人,只是总爱在不应该的地方乱发善心。”阿九说起了他们在一路上的见闻,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孟蒙顿时作惊恐状,事实上他与这两人哪个都不大熟,非要说起来,还是与墨离更熟悉些。
“你打算何时回京?”唐昭听过了故事,就单刀直入地问着孟蒙,“你失踪的消息,可是让孟相外忧心。”
听到孟凉,孟蒙生出了点打探的意思,问道:“将近可知晓谢我父兄的消息。”
唐昭的神色暗了暗,说道:“你不必担心你父兄,他们在京城,作为皇城根低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你倒是用不着担心他们的安全,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
“我哪里不安全?”孟蒙有些困惑。
“你若是要回京,此刻我无法分出人手护送你回去,要回恐怕也只能是你一人回,”唐昭徐徐说道,“但虽说此地离京城已然不远,但路上土匪流寇以及正与我对阵的叛军一样不少,你若独自一人回只怕是有些难度。”
“那我就与你们一同回京,”孟蒙略一思考便说道:“总归大将军凯旋回朝是要回京面圣的。”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唐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此时我军正与叛军僵持,回京之日遥遥无期,军中一应事宜也不如京城。”
“没事没事,”孟蒙摆摆手说道:“我之前还在过更糟糕的地方,这点恶劣条件不算什么。”
唐昭彻底满意了,于是便也不继续留在这里,而是与阿九道过别后,独自回去了营帐。
“你找我有什么事?”孟蒙看着在帐中不愿意走,却有迟疑着不愿开口的阿九说道。
片刻,阿九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有些很重要的事问你。”
见阿九的神情严肃郑重,孟蒙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着。
就听阿九问道:“你今年多大?”
“这问题你这么严肃啊?”孟蒙一阵无语,但还是回答说道:“十九岁。”
十九,阿九在心里计算着,阿昭今年二十四岁,人有记忆的岁数约莫是在五六岁,也就是说孟蒙多多少少还是能直到些阿昭少年时代的往事的。
算过了这一重之后,她对孟蒙说道:“你什么时候认得阿昭的?”
孟蒙听着问题,想起了自己在营帐中的见闻自以为了解了阿九的意图,于是坦然自若地回答说道:“那要看你说的认得是哪一种程度的了,我幼时进学,唐大将军并未有今日之威势,只知他是唐家唯一的独子,后来唐大将军一战成名之后,才算能多听到些他的消息,至于见面的话,我只在父兄宴请唐昭时见过他几面,所以若说熟悉的话也不大合适。”
所以她从孟蒙这里大约是打听不到什么了,阿九沉吟着,就起了离开的意思。
“不过,早年间确实有些关于唐大将军的传闻,现在想来是有些许的奇怪的。”孟蒙忽然又道。
“什么传闻?”墨离也起了好奇的心思。
“大概是有人嫉妒唐大将军的英才,才这样说的,”孟蒙想了想说道:“大意就是诋毁唐大将军辱没了唐家的名头,不配姓唐。”
“这样酸意极重的言论,想来是哪个心胸狭隘之徒信口胡诌的。”阿九立刻说道,因为这听起来只是句酸化而已。
然而,孟蒙静静地看着阿九,而后开口说道:“那是我兄长说的,只是并非对我,而是我偷听了他与父亲的对话。”
“孟尚书?”墨离有些诧异,孟蒙的兄长孟京是京城最首屈一指的天之骄子,自少年起便一直颇有才名,这是连他这个只在京城权贵圈边上打转的人都通晓的事情。
阿昭做过什么事吗?阿九听了孟蒙的话,脑海中的思绪更加混乱了,情急之下,她还是对孟蒙问起了昭烈公主。
“你听说过昭烈公主这个人吗?”
孟蒙一把捂住了阿九的嘴,几乎是用他极少见的谩骂语气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人的?”
阿九的目光闪了闪,说道:“你先告诉我,你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事吗?”
墨离见孟蒙左顾右盼的样子,开口说道:“不必担心,这附近没有,不会隔墙有耳。”
孟蒙听着墨离的保证,看着阿九渴求的目光,终于还是说道:“我只知道一点儿。”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昭烈公主是陛下的长女,乃是先皇后所生,性情淑和,不过十四岁那年失足跌进了水里,从此便香消玉殒。”
“但坊间传闻,昭烈公主之死并非意外,故而满京城地封锁她的消息,我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零星地听过这么一点儿,再多就没有了。”孟蒙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还以为陛下只有已逝的太子殿下一子。”阿九随口说着,心里继续想着阿昭与那位早逝的金枝玉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不不,”孟蒙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陛下原来有两子两女,只是这些年都因为各种意外相继离世了,连后宫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