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走后的几天里,南泠儿实在是闲的无聊。他一走课便停了,洛晴雪也不来宫里陪自己,闲的快生烟了。
她叫来月颜:“颜颜,快去洛府把晴雪叫来,就说是我斗地主还缺一人。”她初来这世界时,人人皆不知“斗地主”为何物,自己费了几日功夫才将自己宫里的人全部教会,现在也没功课了,何不拿出来解解闷。
月颜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自从前段时间公主被罚了五十遍经书后,每日都在抄录,在宫里也少有时间拿出来玩,今日可真是稀罕,她兴奋的应了一句:“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许久月颜带着洛晴雪从正门而入。见她已和几个宫人打起,跑去围观。南泠儿见她来了从边上搬来一个小板凳摆在边上,忙呼道:“来来来,就差你了。”
分好牌,洛晴雪往手里一看,一手臭牌,连连摇头:“这牌哦……”
几人在树荫下打了许久,南泠儿正赢得来劲,在门口放风的小太监瞪大了眼,屁滚尿流的跑回,大呼:“公主,快收,快收,洛大人来了!”
“什么!”洛晴雪惊,宫中严禁赌钱,她兄长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若是被他知道了,回家难免劈头盖脸一顿骂。
几人手忙脚乱的一顿乱糊。洛岚轩刚进门,就见一众人笔直笔直的站在面前,双手背后,心里泛起疑惑。狐疑的扫了一圈发现并没什么特别的情况,才朝着南泠儿行了一个礼:“臣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吧。”南泠儿眉目略微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双手每个指缝里都夹着纸牌,若是动一下,就是要全部散落的危险。
院内宫婢大气不敢出一下,凝神聚气的盯着院子中眉头紧锁的男人。
他踱步在南泠儿的面前,反复揣摩。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这丫头绝对是藏了什么东西。他二话不说掌心呼出一股内功。瞬间,几人手里纸牌如漫天飞舞的雪片一般随风而下。
南泠儿惊呼:“不要!”她慌乱的从地上拾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洛岚轩来了准没好事。转头怒斥:“你来做甚?”
“公主休息了几日,也该学习了。”他不以为然的目光转而扫向了手里抓着银子的洛晴雪。
“你们在赌钱?”
“没……没有……”洛晴雪赶忙摆手。不巧,哗啦。又从袖子里掉下些许的叶子牌。
洛岚轩看着满地的钱和牌,心里大为不悦,想不到这两人才在一起待了几月,就养了一身的坏毛病,以兄长的姿态怒斥:“你们平常上凌先生的课时也是如此?”
洛晴雪低头不语,她怎敢和哥哥说每次先生赢的是最多的那一个。
南泠儿见状跑到他前面拾起钱来,塞回到洛晴雪的怀里,满脸厌恶:“怎么了,你有意见?我告诉你,不仅我们打,连着凌先生一起打。你有本事就告诉父皇去啊!”
“你!以为我不敢!”洛岚轩顿时语气阴寒。一把没收了纸牌和叶子牌。虽为敌国人,但也见不到人违反宫里规矩,他的人必须听话。
“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们赌我就上报陛下……”话还未完,就听一声尖锐的女声从后传出。
“赌?”常含燕拉过南宫清苑,迈进门内,昨儿才听闻国师前几日就走了,想着也没人罩着她了,今日简直喜从天降。
她满脸看戏的凑到了洛岚轩的身边:“洛大人也在啊。”
“臣参见公主,郡主。”他默默的把牌隐到了袖子里。
常含燕围着南泠儿转了两圈,捏着嗓子阴阳怪气:“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赌钱!”
“碍着你什么事了?”南泠儿睬也没睬她一眼,平日里也没见她来的那么勤快,偏偏自己一有难,跑的比兔子还快。
常含燕气的牙痒痒,居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激她,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赌钱就是违反宫规。”
南泠儿看她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冷笑:“你说我赌钱,那你有本事找出证据来啊!”她双手一插看了眼男人,此刻正云淡风轻的站在一旁。哼!量他还有点眼力劲,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常含燕听闻顿时语塞,吃了个闷亏,扭头瞅向洛岚轩不甘道:“洛大人,不是你逮着她的吗?你倒也是说句话呀!”
洛岚轩抬头又看了看朝她暗使眼色的南泠儿,浅浅一笑:“可微臣并没有亲眼所见。”
一直站在身后默默观察事态的南宫清苑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洛岚轩居然在帮她说话,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前段时间大哥专门到他府上拉他战队,不巧正好遇上太子。这太子与南宫泠汐一母同胞,如今又这么替她说话,怕是……
她心里打起鼓来,摇摇头。不行她得替大哥探探父皇的口风。
南宫清苑向前站在三人中间,斡旋:“不如这样,我们让父皇来评评,父皇向来是最为公正的。若是父皇查出来没有,那便是真的没有。”说完就朝后面的宫女耳语了两句。
见那人匆匆跑开,南泠儿顿时有点站不住脚,月颜见她几欲跌倒的模样忙上前扶住。
她眼神飘离的直打转,颤颤的开口:“皇姐,当真要叫父皇?”
南宫清苑见她如此害怕,不动声色的暗暗一笑,脸色却挂出安抚之色,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既然妹妹没做,那就不必惧怕,父皇断案也好彻底打消含燕的猜忌,维护姐妹和气。”
南泠儿勉强的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看着面无表情的洛岚轩,心里更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