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忍着痛,准备掏银票。
可某人的手比他更快,而且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青云快速地抽回她递出去的银票,将自己的递过去!
结果李心慧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去远一点,然后没好气道:“抢什么?”
“辛辛苦苦画的画,说卖就卖了!”
“以其用卖画的钱给我买簪子,不如直接把画送给我!”
陈青云在她的瞪视当中,愕然地看着,她赶紧利落地把钱付了,拿了簪子拽着他的手就走。
一出人家的店门口就开始数落,而且还气闷无比,一点都没有女人买了首饰的开心样子。
“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带着就能漂亮到哪里去?”
“再说了,这些东西再美,能够有你的画美吗?”
“等我们酒楼开起来,你再也不许卖画了,你要卖也行,卖给我,我给你零用钱!”
陈青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眼眸也慢慢覆上一层薄雾。
她是心疼钱,可却是心疼他的钱。
她花自己挣的,连眼睛都不眨,眉头也不皱。
陈青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聆听教诲。
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既然她不要他买的,那他就去学雕刻。
慢慢的,他总能做一根比买的更好的簪子给她。
陈青云和李心慧慢慢往书院走,可两人虽然走得慢,却一直都走热闹的街道。
陈地一路跟着,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机会下手。
终于,云鹤书院就要到了,这地方相比外面的街道,总是僻静的。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陈地看着那走路都要挨着的两人,手里握着的尖刀紧了又紧。
他想着,冲上去,一人捅一刀,最好一刀致命。
可他往前冲的步伐才迈出去一丈远,立即就有人从后面用力捂住他的嘴巴拽着他后往拖,陈地心里一凛,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被人看出来了。
他惊得一身冷汗,手里的尖刀往后戳去。
“嗯!”
一声闷哼,可后面的人依旧没有放开他,还是用力将他拖到无人的小巷子里。
陈地彻底慌了,他手里的刀慌乱无措地往后刺去。
他以为有人要杀了他,拖到无人的巷子里下手。
陈赖皮的腹部,大腿,腰部都被刺伤了,好在他身手灵活,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深处的脾脏。
陈地被人放开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反身先下手为强。
可他看清楚身后的人时,愕然顿住。
“陈赖皮?”
“你他娘的拦我干什么?”
“莫不是你跟那小寡妇有一腿,不想她死?”
陈地握着手里的尖刀耀武扬威,眼眸里凶光毕露,看着那陈赖皮捂住伤口的地方还在流血,他心里想着要不要杀了他。
反正巷子里,知道的人也不多!
可陈赖皮早些年混得那个叫滑溜,自然知道陈地在想什么?
只见他慢慢顺着墙坐了下来,然后道:“勇哥看到你跟着陈青云他们,不放心让我跟过来看看!”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你杀人泄愤,图一时之快,可陈青云是齐院长的入室弟子,跟知府私交也好,那个小寡妇跟齐夫人的关系也好,还一起去南山寺住了那么久!”
“你杀了他们你能逃得了?”
“到时候你下大狱不说,家里的婆娘孩子也一定会被赶出陈家村!”
“孤儿寡母,受人指指点点,连维持生计的进项都没有,不知道会凄惨到什么地步?”
“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陈赖皮忍着剧痛,闭了闭眼,心里赌陈地还没有泯灭人性。
可陈地却冷哼道:“难不成就由着他们如此欺负人,存里各有各的进项,哪家的日子不比我家好?”
“凭什么我下苦力还受人嘲讽,连工钱都少得可怜!”
“他们倒好吃香喝辣的,还去买首饰!”
“这口恶气我不出,咽不下去!”
陈赖皮已经听不进去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了,他想去找个大夫包扎伤口。
可是一站起来,陈地立即就推他跌到在地上!
陈赖皮的伤口被撕裂了一些,疼得他痉挛着,缩着脚躺在地上!
陈地仿佛看到一只歪歪斜斜,沾满灰尘的病狗,已经没有精神头了,他随便一脚都能踹死。
陈地的眼眸里露出了凶光,手里的尖刀转了个方向,露出坚硬的刀柄。
“陈勇叫你的来的是吧?你这么听话怎么不去当狗呢?”
“哦,我忘记了,你就是狗!“
“赖皮狗啊,哈哈哈,赖皮狗,走狗,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陈地撑大的眼眸里全是猩红的狠意,他握着刀柄上前,在陈赖皮趴在地上的时候,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坚硬的刀柄一下又一次地重击在陈赖皮的身上,看到那殷红的血液蔓延出来时,陈地的眼眸也越来越癫狂!
他像一个沉浸在报复里的人,已经对周遭的一切甚至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陈赖皮的嘴吐出了鲜血,因为受了伤,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陈地的重击又快又急,他就感觉嘴边都是血腥味,砰砰砰的重击下,脑袋疼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周围都是天旋地转的。
他滚在地上的时候,陈地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耳边似乎还听到骂骂咧咧的。
他听不清楚骂了什么,嘴里是回呛的鲜血,他喘不过气来,撑大的眼睛里,视线变得模糊,脑袋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