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阮默清有孕不能受罚,戒尺是冲着沈墨禾过去的。
沈墨禾本来身子就弱,万琴那老妈子长得五大三粗,冲着沈墨禾就是一顿乱锤,锤得沈墨禾几乎要背过气去。
阮默清见此情景,自己又被两个丫鬟拉着,帮不上忙,狠狠地咬了一口令沉佑的手背。
令沉佑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怎么?你想谋杀亲夫?好啊,之前你不是答应了要嫁给我吗,如今因为这个姓张的小白脸,你想反悔是吧?哼哼,你当我堂堂侯府是什么地方?我还告诉你,就算我今晚就被毒死了,我也要在死之前先把你娶了!让你当一辈子寡妇!嘿!”
他越说越怒,恼羞成恨,抓着她的手大声宣布道:“阮阮默清便是我令府的二姨太,今晚便是洞房花烛之夜。”
阮默清并不知道张汝安已经逃离令沉佑手中的事情,咬开他的手,大怒道:“你疯了吗?我不会嫁给你的!”
沈墨禾慌忙中听见令沉佑这话,生怕是令沉佑怒了,直接把自己废弃,大惊失色,跪地哭道:“夫君!你这是为何?阮默清……她、她不愿意!你怎么可以……纳她为妾……”
令沉佑一把甩开她,阴笑道:“走开啊!我令沉佑看上的女人,就算张了双翅膀,也逃不出手掌心!”
众人一片哗然,令沉佑不顾慎淑夫人惊怒交加的眼神,指使手下军官把谢籍、小幺桑两人轰出了令府,随即关闭大门,将阮默清送往喜房。
“张汝安……”阮默清的手腕被令沉佑攥得生疼,连同着无比焦灼的内心,一时都失落极了。
令沉佑又是气势汹汹,人多势众,发狂似地要娶阮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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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峒山时候,令沉佑中了小幺桑的“琵琶滴水”之毒,慎淑夫人动辄把京城数十位巫医都请过来,为令沉佑医治。
然这些巫医大多是欺世盗名之徒,对于令沉佑所吃之物,十个人九种说法,嚷嚷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论。
不过自从上次回来后,令沉佑感觉自己身上不疼不痒的,就觉得那琵琶滴水之毒不过如此,说不定孙常者那诡计多端的家伙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没准他给自己吃的根本就是普通的雪参丸,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毒性。
令沉佑给自己诊断,孙常者给他吃的,确乃是雪参丸。他觉得自己身强体壮,这区区一个雪参丸不可能有什么伤害,一会儿便忘记这回事了。他私下里想着,这种瞒天过海的空城计,一时蒙蔽双眼也就罢了,是不可能长久地骗过他的。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令沉佑说要娶阮默清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慎淑夫人极力反对令沉佑纳阮阮默清为妾,不过拗不过令沉佑坚持,只得自己闭起门来生闷气。
下午,容雅和几个老妈子便采选了过门所用喜服、喜果等物,因只是纳个妾,场面不必铺张,令沉佑甚至都没请一个客人。
他这么做一来认为纳妾没必要浪费银子,二来怕夜长梦多,有人又来闹事,所以要迅速地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由得阮阮默清那小妞儿说个不字。
他把阮默清关在了偏室,又不许任何人将纳她为妾的事情传出去,主要是怕阮默清又不安分地生事。待过个一段时间,阮默清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自然也就不再像这般寻死腻活地闹了,到时候皆大欢喜。
阮默清被迫留在侯府,见不着姐妹,见不到张汝安,更见不到父母,如今连沈曦宜的回信也断了,眼看就要给令沉佑做妾,心里一千个不干一万个不干。
她素来知道令沉佑的霸道,却没想到此人执拗至此,得不到的东西,非是弄到手不肯罢休。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
她想到此处,自言自语地恨恨骂道:“大粗腿令沉佑。你千刀万剐。”
可是,四面里都是围墙,还有成群结队的卫兵守着,就算是张汝安或是沈曦宜来了,恐怕也无力救自己出去吧?
她陷入深深的绝望。
正当此时,忽地从窗户纸伸进一根细秸秆,随即从杆里冒出淡淡的白烟,迅速蔓延。
阮默清暗叫不好,这鬼东西肯定是什么méng_hàn_yào,自己要是真闻了不省人事,可就真算是载到令沉佑那厮手中了。
她竭力地屏住呼吸,拼命地撬窗户却是徒然,过了半晌却还坚持着没晕。
阮默清恍然,原来这药只是叫人浑身无力四肢瘫软,却不会使人昏迷过去。令沉佑这么做,难道是铁证证地逼迫自己跟他成亲,却做不出任何反抗?
她银牙紧咬,冷汗涔涔。好,令沉佑,你一定要让我嫁给你?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待身体恢复之日,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你。
她艰难地扶住桌子,身子半跪在地上。眼前泪水迷离之余,犹隐隐看见谢籍温朗的身影……
张汝安,我还能等到你吗?
……
令沉佑换上了一身翡翠蟒龙纹大喜袍,在他的监视下,两个老妈子给阮默清换上了轻蝉红纱,挽了一个飞天髻,身上的珠宝、项链发出耀眼的光芒。
新娘面无表情,眼中的愤恨胜过一切。令沉佑捏在她的下巴,欲朝她火红似樱桃的唇上狠狠一吻,却被阮默清躲过,这一吻之落在了脸蛋上。
令沉佑冷魅,眸子里沾着狂妄不可一世的妖冶,道:“你恨我吧?不愿意?嘿嘿,可惜今晚你注定服侍我这唯一夫君。”
阮默清盯着他,强撑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