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濂招认得也很快,一来他是怕找把卢玠惹急了把曹元朗给杀了,二来,他自己细皮嫩肉的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刑罚加身。
况且,冯濂并非一心一意地为广渠王做事,一切皆是以为他的老母亲在广渠王的手里,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才当了广渠王的细作。现在被玄安王给抓了个正着,也不由得他不说真相了。
所以,广渠王就这样以惊人的速度被冲卖了,甚至半个晚上都没用。
曹元朗这这半大的少年从前从没经历过这份罪,现在伤痕累累已经晕过去了。卢玠并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只不过也不能轻易地放了他,叫他现在好好尝一尝苦头,也好杀一杀他的骄傲风头,知道这世间并不是就他爹独大。
沈曦宜也劝道:“幕后黑手是他爹,这傻乎乎的孩子估计就是半道上杀出来的,你教训教训就行了,可别下重手。”
卢玠斜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心疼了?”
沈曦宜下意识道:“说是心疼也是有点的,毕竟人家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就这样被你打得遍体鳞伤的。”
沈曦宜听着这话仿佛不大对,处处都充斥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卢玠沉声道:“那就好。哼。”
卢玠把广渠王的小儿子扣下这件事情激起了不小的风波,本来这件事情发生在深夜,寻常百姓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偏生卢玠想了个邪招,叫人几个懒汉去城里到处说嘴,百姓们就是这样,道听途说得多了,难免就会心生疑心,于是:广渠王小儿子窃取卢府机密,却被深夜抓个正着的事情飞速传遍了全京城。
如今,虽然不敢当着明面说,谁不在背地里议论几句广渠王的丑事?
广渠王那种老狐狸当然不会束手就擒的。
他知道这件事本是他自己理亏,若是直接去找卢玠要人,卢玠定然是不肯放的;若是更甚些,闹到了圣上那去,对卢玠有没有好处不敢说,但是肯定是广渠王没好处。更何况当今皇后就是卢玠的亲姐,定然是会帮着卢玠说话的。
也怪冯濂太不中用!居然赔上了自己的儿子!
广渠王实在是悔不当初,居然利用了这么一颗废物似的棋子。当初他一心只以为冯濂只是一个白衣书生,底子干净,也好控制,利用起来自然省力些——却没想到书生也有书生的坏处,白白让自己的儿子卷了进去!
元朗那孩子,也真是冒进……
那一趟本该是他自己亲自走这一趟的,但是是元朗非要主动请缨,当时广渠王也没有多想,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卢玠……想来这小子早就察觉到了冯濂的动静了,却一直隐忍不说……他也真是小看了这小子……
如今事情看来都往不利的方向疯狂发展,广渠王活了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如此地受制于人过。
广渠王选择直接绕开卢玠,直接找卢贤王要人。
卢贤王卢玠的老子,老子的话卢玠总不该不听吧?如今京城中处处都把广渠王当成笑柄,若是不赶紧料理完此事……恐怕后果难以设想。
于是广渠王带着几个自己的亲信径直找到了卢贤王的老宅去。
他知道卢玠现在已经搬去了小卢府,若是没有意外情况,这里应该是遇不见卢玠的。
谁知刚一下轿子,居然遇见了令沉佑那厮。
广渠王自认为此刻是万分窘迫的时刻,越是不想遇见熟人越是遇见熟人,简直不要太烦人。
令沉佑一眼就认出了他,隔着老远就纵马奔了过来,却围着他的轿子转圈不下马,只是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哎呦,王爷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啊?如果要找世子,你可走错路了。”
广渠王本来就恼怒,听见令沉佑这么调侃他更是来气——真想把这家伙从马匹上揪下来打一顿!
不过这只是想想罢了,现在正是与人交好的时候,广渠王还没蠢到跟武状元当街打起来,否则两败俱伤,吃亏的也肯定是自己。
没想到令沉佑这厮如此地没有眼力价儿,眼见着广渠王一脸黑线,还徘徊者不肯去,手里的马鞭一甩一甩的,好像在跟他挑衅似的。
广渠王懒得理会这厮,径直上轿欲去。不料令沉佑这家伙又挡在面前,笑道:“广渠王,你怎么也不肯理会我?难道是急着去救儿子,连我这老朋友都忘了?”
广渠王怒道极点,大吼一声,“滚!!”
令沉佑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广渠王给身边的一个亲信对了个眼色,那亲信立即明白,暗中从袖中掏出一枚世子,“哒”地一声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令沉佑的马腿上,那马惊了前蹄子,嘶吼了一声就往前跑去。
令沉佑本来在兴致颇好地调侃广渠王,哪里想到这么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一下打得不轻,那马沿途撞坏了不少小摊和百姓,还撞坏了一座牌匾。
顿时场面乱成一团。
“姓曹的!”令沉佑的骂声从远处传来。
广渠王见状还不快快溜之大吉,急急忙忙地上了轿子,遁入一条小道不见了。
令沉佑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定然会对自己穷追猛赶;若是在平时,这样的小喽啰他何曾放在眼里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前些日子因为洛朱紫的事情就元气大伤,又因为亲儿子在卢玠手里被拿了小辫子,可算是火烧眉毛了,暂时没空跟令沉佑这样的家伙较劲儿。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令沉佑这家伙赶上来居然如此之快,而且怒气冲冲地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