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说给我听的,要是真的有一天,安越瞮真的将这些刑具都用在我的身上,我又该如何?
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干系?
过了半个时辰,安越瞮出来了,身上的一身白衫已经被鲜血染指了,他说道:“另案岑,……”
我说道:“回主上,星漾的症状,好像的确与这几个毒药的症状相同。”
安越瞮看过去,安十一瘦弱的身躯居然还在轻微地颤抖着,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无事,主上。”
安越瞮说道:“嗯,你去把他处理掉吧。你不必这样,他也求着我杀了他,可我不想下手。我觉得就这样子杀了他,太简单,你应该做得到吧,毕竟你还算是个好人。”
安越瞮离开了这里,还留着一扇虚掩着的木门,后面来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和我一起闯青鸟城的林领河,说道:“十一,主上让我们来这里监督你,有没有完成任务。”
我问道:“你说的任务,就是让我杀人吗?”他就这么怀疑我,这分明是我最讨厌做的事情。
林领河说道:“十一,在观澜阁,杀人,并不算什么。”
我说道:“你们还真是人命如草芥,比妖界还狂妄。”
林领河说道:“我们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过了很久,我才说道:“你说的对。”杀的的确都是有理由的,成立这样的背弃师祖,奸佞小人,的确该死。只是我不想成为那个刽子手而已,这令人害怕。
林领河说道:“既然如此,姑娘去吧。”
犹豫了很久,我握起拳头,勉强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勇气,推开门。
里面吊着一个人,血淋淋的,见我提着一把长剑过来,竟然还露出解脱的微笑,眼中带着渴望。
他不想再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了。每天被严刑拷打,这样的日子,简直每天都像是在地狱里呆着,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他只希望眼前的人能快点杀了他,越快越好!
我将刀举起在半空中,但还是停住了。
就在这里,外面传来一把飞剑,直刺成立道士的心脏。
我身上紧绷的最后一根弦这才断掉,手一松,手上的长刀已经掉落在地上,回头看去,木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浑身冷冷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这种冰冷是在心中发散出来的,却有让我无比的冷静。
走出木门,沿着灯光弥漫的小道,走了出来。
我出去后,一道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站在前方的人紧紧盯着那人离开的身影,握紧了拳头,他居然连让她手上沾一滴这样的鲜血,也不忍了!
我先到星漾房间里,观察她的病情,她的眼睛紧闭,被子安好地放在她的身上,嘴里却不断地念着:“越瞮哥哥,越瞮哥哥,你不要丢下星漾,不要……”
我伸手准备为她把脉,却被她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她猛然睁开了眼,说道:“越瞮哥哥。”
可是看见是我之后,嘴角的笑容又凝固了。说道:“你来干什么?告诉我死讯吗?”
我说道:“成立招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中的毒的成分,现在只是来重新看看你的情况,好方便我配制解药。”
星漾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能救了?”
我说道:“五六成的概率吧。”
星漾说道:“算了,我看你也不会真心救我,知道了成分,也只有五六成的概率,明天就让越瞮哥哥,给我找一个灵界医官来。”
我说道:“你是剑灵,剑灵是比较稀少的存在,整个六界,也没有几个人会去研究,怎么医治剑灵。所以我不敢保证,只有五六成的概率。”
星漾说道:“那你才疏学浅。”
我说道:“也算是吧,但是你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与你的越瞮哥哥,从始至终,也只有上下属的关系。”
星漾看了一眼依旧戴在我手上的鬼戒,对啊,在安十一心里,根本就没有越瞮哥哥的位置,但奈何越瞮哥哥就是喜欢她。
星漾说道:“所以我说,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家越瞮哥哥。”
我说道:“对啊,我一个小小的白丹,怎么可能配得上他,这么说,可以了吗?放开我,我要给你诊脉了。”
星漾放开了我的手,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问道:“你不生气?”
我说道:“我干嘛和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生气啊,等你好了,我再好好生气去。”
我说道:“这毒还真是奇怪,你说你连手都举不高了,话还能说这么多。”
星漾说道:“我怎么样了?”
我说道:“我回去思考一下,应该还可以治。”
我见星漾一只盯着我手上冰亮剔透的玉镯,说道:“怎么,你喜欢这个啊?”
星漾带着星星眼认真地看着玉镯,点了点头。
我说道:“那等它自己掉下来的时候,我就把它送你,好吗?”
星漾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我说道:“真的啊,反正主上把它送给我了,那它的存留,就得让我做主,那你记得好好休息。”
我思考了一宿,其他几味药都能找到,但唯独这数芸株可能有些难得,得专门回到魔界才行。
因为一个晚上没有睡着,现在感觉眼睛干干的,还有一些难受。
我提着木桶,去井旁边,准备去挑一些井水,洗个脸。
可是我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