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蓝见雪忆走了,也立刻拔脚就要走。
“等等!”罗浮神君忽而说道。
汀蓝不得已收了脚。她疑惑地看着这位蓝衣白发的神君。
印象之中,很少有单独和这位神君讲话的时候。倒是听过一回神君和天君单独讲话的壁脚。
呃,其实也没听见什么。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天君管罗浮神君叫叔,十分地熟悉的样子。
噢,不对,还有,更加辛密的事情。那就是——天君向罗浮神君吐槽,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已故的真皇陛下,对他不好!
呃,这些事情,也不算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吧?!
而且,自己不也是谁也没有告诉吗?也就是,告诉了雪忆小殿下一回。
其他的人,她谁都没有说呀!即使是说了,呃,说出来,换个人,搁谁信呢?
天君,那样威严的天君,总是一副严肃稳重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天君,谁知道,还会有这么小孩子一面的?
一念之间,汀蓝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了。
神君叫住自己,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
她胆怯地看了罗浮神君一眼。
神君蓝衣白发,面容温和,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算账的样子。
呃,那是要干嘛?
⊙?⊙!神君呀,您到底是要干嘛呀?
( ̄e( ̄)Σ倒是快说呀!
这么吊着人,真的好吗?
“你是不是吃过罗浮山的小零嘴?”
冷不丁的,高高在上的神君,老神在在地问道。
日理万机的神君,还会介意这些事情吗?
自己吃什么,和神君有什么关系呀?
“呃,没有的,神君。”汀蓝低头否认。
“那我酒窖里的桂花酿被谁喝了?”罗浮神君追问道。
“呃——”的确是被她们喝了的,但是就这样回答是的话,多没面子呀!
“汀蓝,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罗浮神君忽而说道。
汀蓝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嘛,我不告诉你,我知道的是什么秘密。除非,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吃了罗浮山的零嘴没有。”罗浮神君笑道。
汀蓝有些懵了。
天啦!这,这,这还是那个神君吗?
“神君怎么不道。
这种事情,没有青桐帝君,光靠他们几个,怎么能完成的?
“你不是还偷听了吗?”罗浮神君仍旧带着笑意。
天啦!神君这么小气的!
“我——”汀蓝闭着眼睛,举起手臂发誓,“神君,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一定谁也不告诉的!”
“那小殿下为何要叫我叔叔?”罗浮神君挑眉道。
这还有什么不对吗?
天君可以叫神君叔叔,作为天君唯一的胞妹的雪忆小殿下,当然可以叫罗浮神君叔叔的呀!
汀蓝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蓝衣白发的神君。
不想,这位神君,总是笑着,或者是面容温和的神君,眼神失落,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道:“天君叫我叔叔,是有缘由的。”
汀蓝感觉心底好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痒痒一般,好想问点什么。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君,只得小声道:“神君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吗?”
“不,”蓝衣白发的神君,神情寂寥,语气坚定,“那或许是我这一生,最欢乐的时光。”
汀蓝惊讶地看着他。
罗浮神君忽而自嘲地笑了,道:“也不是说我现在过得不快乐。”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蓝衣的女子,笑容温和,又说道,“等你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神君说完,便低头吃东西了。
汀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传来了一丝钝痛。仔细感受一下,却又感受不到了。
两人的音量,放得很低很低。因为心虚,雪忆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没有谁,注意到汀蓝和罗浮神君的这段对话。
忽而,青鸾走了过来了。
汀蓝笑着给她行礼。
青鸾笑道:“你要是换了衣裳,就和小殿下一道,去罗浮山做客去。我听青桐说,你们爱吃那边的小零嘴。”
汀蓝不好意思地笑了,连连应了。
雪忆忽而又跑了过来,笑道:“师尊说,开饭啦!”
于是大家呼啦啦地,分宾主坐下了。
雪忆和汀蓝,还有新加入的菩提,自然都是坐在了最末席。
雪忆拉着菩提说话。
“菩提师妹,你在紫微宫长大吗?”
紫衣的女子,抿唇轻笑,道:“是呀,帝君说我是他朋友的女儿。他朋友仙去之后,受朋友之托,便将我安排在了菩提园里。”
“帝君的朋友?”雪忆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汀蓝。
汀蓝给了雪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紫微帝君的朋友,呵呵,她知道的,就只有青华帝君了。
已经仙去了的朋友?
从未听闻过。
“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许多年了。”菩提说道。
那你多大了呀?
两个小姑娘,齐齐望着她。
“我仙胎未稳,在菩提园里沉睡了许多年,才渐渐开始有了我。”菩提毫不避讳地说起了自己的过往,“二十万年前,我才开始生出了胎心。认真算起来,我如今大约才不过十万岁出头。”
汀蓝和雪忆都听得十分认真。
“哎呀,师妹,你是年纪最长的!”汀蓝笑道。
菩提笑道:“日后要请两位师姐,多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