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微为何会跟凤凰一族一伙,而在这之前前世的“君绫”跟顾行微又是怎样分道扬镳的?
现在,乔嗔一点也看不明白了。
那位司命,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从谢长寄的梦境里出来,乔嗔捂着心脏大口的喘息着,那些过于沉重的过去让她头疼欲裂,涣散的意识几乎无法凝聚。
清冷的殿内,青年仍昏迷不醒的躺在榻上,眉头皱得死紧。
而这次,乔嗔伸手抚平他眉间皱起,如同从前那样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青年皱起的眉宇渐渐松开,那沉重的梦境已经变成了最开始,在桃树下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好家伙,既然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凤凰一族是主要仇人,乔嗔也不必跟之前一样报仇都不知道找谁了。
值得一提的是,前世凤凰一族的小公主嫁给了还是战神的萧越,而今生,可怕他俩还会有牵连。
提起萧越,乔嗔陷入了沉思……
他这个男主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殿外下起了昏昏沉沉的大雨,乔嗔沉默着从里面出来,隔着很远就看见谢朝祈正站在雨中撑着一把伞。
青年以拳抵唇频繁的咳嗽着,可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门口的方向。
乔嗔有些愣住,好半天才走上前。
“在阿寄心里,你是很重要的人。”
谢朝祈如此温声开口,语气却多是淡淡的悲怜:“所以我不希望他伤害你,因为他一定会后悔。他现在看不清,可作为哥哥,我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大皇子殿下……宫里的谢长寄,是怎样的人呢?”
乔嗔恍惚想起,她看见的谢长寄都是谢长寄故意展现出来的模样,那,真实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谢朝祈目光放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苍白的唇瓣也噙上些微笑意:“阿寄是个要强的孩子,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地方输给别人。若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吃那么多苦……”
“不,在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怪过你。”
对于这位温柔的兄长,谢长寄一直保持着孺慕以及尊敬,丝毫没有任何恨意。
谢朝祈有些惊讶的张开嘴,那双病态的眸子像是浓雾散尽一般,“是这样么……谢谢你,乔姑娘。你同你师兄是一样很好的人。”
“你跟我师兄…很熟么?”
“谈不上熟,但那位道长似乎一直想挽救什么,无论是阿寄攒下的烂摊子还是其他事,他都默默兜着。”
谢长寄下的瘟疫,顾行微来解。
谢长寄招来的妖兽,顾行微去救人。
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在拯救乔嗔,只是方式截然不同罢了。
乔嗔袖下的指节收紧,茫茫大雨中她站了许久,这才仰起头重新做好决定:“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这次,不需要任何人替我选择。”
既然是凤凰一族里应外合想搞垮白龙族,不是正好再过不久就是神临祭坛吗?正好,算老账。
乔嗔深刻的明白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人家天神抗衡,但她一定要知道,顾行微为什么会站在对面。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别说了是两世,只要顾行微真的做过这种事,即便自己与他认识生生世世,她也发誓自己在杀了他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手抖。
正是基于两个人的关系,所以,她才想听一听他的解释。
这次病醒之后乔嗔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跟之前有些变化,因为内丹的运作正常,再加上这些年的静养。
恐怕,她的第二片护心鳞马上就要成型了……
皇宫乔嗔暂时是不想待了,她索性带着青娘子溜出去在附近开了间客房等待祭坛开启那日,然而第一夜,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窗户外面那个黑影乔嗔可太眼熟了,正是那位神出鬼没的祭司司命,看见乔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大祭司倒是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
“小丫头,你身上的气息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你想说些什么?”
“之前我曾警告过你,不要跟顾行微走得太近,你可知道为什么?”
“愿闻其详。”
“你该不会以为,轮回这种事,只要随便说说就能实现吧?现在我们能站在这里闲聊,只不过是因为有人逆转了轮回罢了。”
说完这话,大祭司随手撩了撩自己身后的白发,“不过付出的代价是自己不得好死,对了,也包括这一世。”
乔嗔冷冷一笑,“你大可不必亲自来找我说这些,我不管你知道什么又是什么人,但是现在我只相信我看见的。想说服我,请带上证据来。”
仅凭着一张嘴吗?她现在什么也不敢相信。
听了乔嗔这番话,大祭司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眼底蕴起了一片欣赏:“你跟顾行微越来越像了,小丫头,有的时候多一分信任,结局会截然不同。我只想向你保证,他永远不会刻意伤害你。”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乔嗔是如何表情脸色,那青年便骤然消散在夜色里化作一团流光。
乔嗔低头望着身侧的银羽,她被墨发完全遮挡住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那双灵动的眸子早已经不复昔日:“我该相信谁?还是…相信自己。”
她为什么活在这世上,如果是为了报仇,那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不管真相如何,血海深仇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更改而被磨灭。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