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脚步声越来越近。要来了。
物哀握紧了竹刀,做好了应战准备,现在只等空蝉的蝎尾有反应。尽管蝎尾目前还没探测到什么,但一旦发现敌人,它们会第一时间——
——咣当!咣当!咣当!
一瞬间,左右两侧的灯台全都凭空爆裂,碎落一地,整个空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呼啸的狂风迎面冲击着他们的躯体。蝎尾尚且来不及作出本能反应,空蝉早已被强大的风压吹退了数米,脚步声的主人骤然狂奔起来,此刻只与二人近在咫尺!
“刹!!!”
物哀大喝一声,向前突击的竹刀在空气中划出仿佛要吸入一切的漩涡,已经被真空所包裹的刀尖在漆黑中全方位探寻着来者的踪迹!
“——班门弄斧。”
那是一股像通了十道电流般、扭曲得完全辨别不出年龄性别的声音,虚无缥缈得根本没有方位感可言,腐朽空洞得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音色。
“……!”
蝎尾也好刀劈也罢,什么都没能命中。仿佛匆匆路过,来者穿过物哀和空蝉的攻防线,擦过他们的肩膀,在强风面前,他们仿佛两粒尘埃,就这样保持着攻击的架势呆立着,任由造风的神秘人在他们身后远去。
飒…………。
穿堂风逐渐停了下来,只留下在漆黑中因震颤而忘记动弹的二人。
来者连一秒都没有停留,有如一阵即下即停的暴雨,在强烈的冲击中出现,又在瞬间绝尘而去。
“……你看清那个人是谁了吗。”
长久的死寂过后,空蝉用低沉到可怕的声音发问。
“没有,人影都没能看清。”物哀用力地把竹刀插进地面,地面随即被捅出了一片龟裂,“你呢。”
“那家伙的确从我身旁穿过,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空蝉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气息,善意,存在感,这些都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
物哀也有着相同的想法。而且,在刚刚出刀迎击时,他的生存本能一直在隐隐地哀嚎着,仿佛自己在来者的强大面前无从遁形一般。
“……那到底是谁。”
再没人说话。
沉默的肮脏空间里,唯有不安的种子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