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刚进城门就派人去找他,一路跟着葛朗台,那王八蛋换了衣服躲进医院,以为这样就没人可以找到他!帮帮忙亚伊文,只要杀了他,我发誓永远效忠于你!”灰发鹰勾鼻说着说着眼眶泛红、老泪纵横。
指挥官看看陶德,再看看托露薇尔,转向安古兰喊道,“能不能让开?我保证从里面带走一个人就好!我答应你不侵扰医院。”
雨后湿润的空气刺激鼻子,让少女直想打喷嚏。
精灵的提议让她犹豫了……如果死战到底,或是他们进门就要大杀特杀,或许她能贯彻信念,但现在…只拖走一个人的话,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看出安古兰的犹豫,亚伊文抬高音量,“这是最后警告!你这样做毫无意义,可以不用这样的,给我让开!”
少女眼神迷离,吸气正要说话,蓦地里鹰啸掠空,那是匹美丽的金色鹞鹰
乌云破开,一束阳光洒落,翩然落下,凯萨琳降到少女肩膀。
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们后面。
有个男人踏着坚定的步伐。
错身而过将安古兰挡住。
“你的要求很适当,简直又合情又合理,不答应真是再愚蠢不过的事。”
维克多笑的风轻云淡。
“但是我拒绝!”
那双变异的眼睛,三层鲜红的瞳孔彷佛幽幽血池,九个黑点浮沉其中,象征永远的噩梦。
……
指挥官与女精灵走近猎魔士,三人处在拔剑就能互砍的距离。
“帮帮忙!这不是儿戏,这是战争!你们混进来干什么?我真不想下令射杀你们。”亚伊文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托露薇尔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盯着维克多的眼睛,她能从里面看到很多激昂的情感。
看向指挥官,猎魔士声音低沉,彷佛在压抑什么,“没错,这不是游戏,所以…这是对你的最后通牒!
亚伊文,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随便你们接下来去那里做任何事,我没看到就能当不知道,肯定有比这间破医院更有价值的目标!”
两个精灵同时一怔,他们都认识少年一段时间,却都不曾听过他这样强硬的发言,尤其现在精灵方显著占据优势。
指挥官双臂交叉,“给我一个理由,维克多,你不该是个傻瓜!我现在光是这里就一百多个精锐战士,五六十张弓箭,念及交情我没有下令攻击,只想带走一个人,而你却向我下最后通牒!?”
把头发拨到后面,猎魔士吐出口气,“你要个理由,那我就告诉你。好好听着,我从前夜开始到现在都没睡觉,徒步穿越丛林赶回维吉玛,花费很长时间才来到这里,沿路遭遇到很多麻烦事,我现在很亢奋、也很烦躁。
因为这场暴乱,我的家先被烧了,接着各种各样的暴行花样展示人的下限,我忍无可忍大开杀戒!被救的人居然还在背后偷偷说我下手残忍凶狠!?
总之现在没有是非,我也没心思讲道理,发发好心立刻滚蛋,不然当我的理智断线,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很不愉快!
这……就是你要的理由!”
看着维克多满脸的不耐,托露薇尔沉吟片刻,转身回到队伍,几声呼喊后,一百多人中二十多人离开队伍,接着他们跟随女精灵向外退去。
没有阻拦她的行动,亚伊文深深凝视猎魔士,“真是吓人的气魄!其实我很想下令干掉你,真的,但直觉告诉我就算赢,我也会赢的很痛苦!得不偿失。”
他转身离开,“帮帮忙,里面有个叫葛朗台的家伙,是这场冲突的主因,我真的很想要他,可以的话把他交给我!”
回到队伍,指挥官几声呼喊后就要带人离开,但那个“陶德”却拦住去路,疯狂的大骂嘶吼,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亚伊文军刀一闪,他成为最后一个留在医院前面的精灵。
……
“砰!”医院大门被推开,夏妮从里面奔跑出来,连场乱战阻止新伤患被送来,完成手边工作的她发现外面情况不对,赶忙冲了出来。
和煦的阳光下,满庭狼藉的尸骸中,维克多蹲在地上,右手托起安古兰上半身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倾听临终遗言。
惊恐的摀住嘴,学姐泪水泉涌而出,奔到近前却看到少年正用那双变异完的火红眼,眨呀眨的对自己打暗号。
接着她听清安古兰的絮絮叨叨,“……团长,你听我说,千万不要进去医院,学姐工作的时候好可怕啊,比屠夫还可怕,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还会一直讲不好笑的笑话……”
夏妮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有种揍人的冲动,这孩子说话也太实诚,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满身血污,几乎看不清脸孔的少女含糊呓语:“啊啊…团长,我很努力的活过了喔!我现在好累,好困,好想闭上眼睛,我不能动了,这就是我的最终,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云上飘啊飘的…喔啊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呼噜呼噜…呼呼…鼾鼾…”
“闭上眼睛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你安息吧!”放平睡着的团员,团长起身与学姐对视。
红发的夏妮医生俏丽如昔,双手和围裙像屠夫一样沾满血迹,脸上也沾着不少红色颜料,妆容看上去也就比安古兰清淡少许。
金发的维克多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