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蒙蔽……陛下的意思是?”
“事情很简单,我和路意莎起了一点争执,她提出一个我做不到的要求…你明白吗?”
经过女术士科普的许多秘辛,加上对这位国王的理解,维克多能猜到路意莎的要求是想当王后。但不幸的是,这位男爵遗孀想转职王后的阻力,不会比当年“白之雅妲”的母亲,想从妹妹变成王后要少。
当年弗尔泰斯特年轻气盛时,在封后的事情上,都没能为他妹妹做到,现在成熟稳重之后,更不可能为寡妇毁损权威的基石。
枚等维克多回答,他继续说道,“刚死去的艾奇维里伯爵与其他鬣狗般的贵族,立刻跳出来满怀同情。他们声称邪恶的国王会带走她的孩子,不过他们会保护孩子,甚至让他们登上王座……然后露意莎就被骗了,她的母爱被人利用。事实上他们不过想获得权势以削弱国王的力量!”
一枚小型投石命中,撞破铁皮打出坑洞,第三层几个倒楣的士兵就此死去。但攻城塔主体结构并没有受损,前进速度也没有减缓。
“陛下你真是仁慈,我诚心如此设想。”
接下来国王絮叨着他的烦恼与纠结,维克多再没有回答,他知道弗尔泰斯特只是有感而发,而自己的客观条件恰好适合倾听。
终于几人爬到第四层,这里是乌鸦吊桥的起点,显得特别宽敞开阔,满地跪倒的士兵,等待国王进行战前的鼓舞。
弗尔泰斯特举起双手高呼,“各位,你们看起来很有精神!”
“向国王致敬!”整齐划一的呼喊后,士兵们同时起立,发出铠甲摩擦撞击的咖咖声响。
“我们是要去哪里?”
“战斗!战斗!战斗!”
“我们要的是什么?”
“胜利!胜利!胜利!”
“说的好,我喜欢!”弗尔泰斯特握拳挥向空中。
武装士兵们纷纷发出热血沸腾的吼叫声。
下层有个泰莫利亚军官高声吶喊,“注意!我们即将放下桥梁,士兵们,准备好武器!”
“轰隆!”的碰撞与摇晃,是攻城塔前缘抵到城墙墙根。
接着乌鸦吊桥放下,阳光照进攻城塔内部,眼前是一片坦途直通城垛,叛军惊惶恐惧的面孔清晰可辨。
在一片“为了国王!”喊声中,战斗开始,让维克多感到可笑的是,对面喊的也是“为了国王!”
这的确是一场为了国王的战争,两边分别代表国王的上半身与下半身!
……
作为防御北方“瑞达尼亚”的军事重镇,拉瓦雷第城堡的城墙相当厚实,宽敞到可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
这种乱战环境是狩魔猎人的用武之地,国王挥手让他们去担任突击箭头,不用跟在他身边。
维克多与杰洛特并肩作战。
白发猎魔士用剑的技巧就像是在跳舞,兼具华丽性、速度感与实用性。或者说优雅、迅捷与致命。
相较之下金发猎魔士就显得相当朴实,他秉承维瑟米尔与艾斯卡尔的教诲,务求招式简单实用,进退依循最短距离,华丽是不可能华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华丽,但是就杀戮效率来讲,却不会逊色太多。
断肢掠空,鲜血飞溅,很快叛军就被杀的节节倒退,确定这段城墙的支配权后,士兵更是源源不断从攻城塔输送上来。
“威克,你还好吗?”激战中白狼忽然问道。
柯里昂子爵心情正愉快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很好啊!”
“不,你看起来不是太好,眼睛泛红似乎过于激动,需不需要退到后面休息一下,杀戮要注意调节心理状态。我听兰伯特讲过,一年半前你杀人甚至都会犹豫,现在这样激烈的场面,真的没问题吗?”
眨眨眼睛,维克多知道白狼说的是火红眼状态,这种高度集中的精神状况下,能发挥出最强的剑术,虽然看起来也很吓人。
维克多没有试图解释,当初为什么会对强盗有所犹豫,他们的想法合乎情里,硬要证明柯里昂的存在反而很麻烦。
“相信我,真的没事,应该说再好不过,倒是我们可以继续刚才中断的对话!白狼,面对慷慨的弗尔泰斯特,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自己应该离开?”
看金发猎魔士言行举止如常,白发也就放下担心态度,“有很多细节,比方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你难道没发现国王指派我们的态度,彷佛是在对待另一个学派?”
“你在说猫学派?”
在狩魔猎人诸多学派里,面对人类态度从亲近到恶意的转变,猫学派无疑是最早调整经营方针的,他们接受雇用成为杀手或者说谋杀者。
“刚开始只是保护他的安全,那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国王的某些要求,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而弗尔泰斯特可不是个擅长接受拒绝的人。”
钢剑划过叛军的咽喉,对方鲜血狂喷的倒下。
“哈哈哈,其实对猫学派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算怪物变少,人总不能饿死,还是要赚钱吃饭的。
不久前我刚从陶森特离开,哪怕最高尚的骑士也不会被要求禁止杀人,狩魔猎人难道比他们更尊贵?过于崇高的道德约束,缚手缚脚形同自我阉割!”
“恕我直言,但你这种‘灵活’的想法很危险,没有任何一种暗杀应该被原谅!”
“时代变了,观念也要跟着改变,那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