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把弯如月牙的匕首,刀尖锋利,刀身极薄,奇特的是,那两把匕首若是换个方向拼起来,就能拼成一个圆圈出来。
陶夭夭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兵刃,更想不通这么古怪的兵刃应该如何使用,可是蓝泓却在见到这把兵刃的时候变了脸色,一旁的蓝琪神色更是激动,竟然猛地站了起来。
“圆月弯刀!竟然是圆月弯刀!——”蓝琪冷声说道,声音里带了几分寒意,若是仔细观察,她的肩膀也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长公主说得没错,就是圆月弯刀!”薛楚萧点了点头,“臣觉得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下令彻查!”
“彻查?如何彻查?”蓝泓顺着薛楚萧的话开口。
薛楚萧面上一喜:“回皇上话,昨晚臣跟那贼人交手,在抢夺他兵刃的时候,曾经用这把圆月弯刀伤了他的左臂。
您也知道,这圆月弯刀的伤口和其他兵刃留下的伤口不一样,这圆月弯刀只要伤人,必定是连伤,臣来的时候已经跟太尉大人打了招呼,让行宫内的侍卫和禁军联手捉拿刺客,现在下山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住了,谅那贼人插翅也难逃!”
“做得好!这次朕一定要将圆月教余孽一网打尽!”蓝泓使劲拍了拍桌子,“这件事,就交给夏远你们两个去做,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报告给朕!”
“臣遵命!”薛楚萧应了一声,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蓝泓又问。
“皇上,是这样的,臣昨晚见到的那个贼人,是蒙着面的。”薛楚萧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不知道在看谁。
“蒙面又如何?”蓝泓不解。
薛楚萧低了低头:“皇上,只有熟识的人怕被人认出,才会蒙面,圆月教是天晟邪教,九渊中人见过他们的少之又少,他们是没有必要蒙面的。”
“你的意思是……”蓝泓眼神一闪,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在桌子边上踱了几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蓝泓迟迟没有说话,薛楚萧上前一步又说:“皇上,昨晚微臣已经将福寿宫里面所有的值守太监和侍卫全部排查了一遍,禁军的排查是夏大人负责的,也已经连夜排查完毕,就剩下……”
说到这里,薛楚萧便住了口。
“真是只狡猾的狐狸!”陶夭夭躲在洛云锡身后,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
行宫里除了太监侍卫就是那些大臣和一些家眷了,薛楚萧明摆着是怀疑那贼人是出在了那些官员里面。
“贼喊捉贼!”洛云锡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低头摆弄起自己的衣袖来。
听到这几个字的陶夭夭一愣,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圆月教和圆月弯刀,从始至终一直是薛楚萧在说谎?
或者说,这圆月弯刀压根就是他自己的兵器,昨晚上跟洛云锡交手的就是他?
又或者说,水里的那个也是他?
想到这里,陶夭夭便不淡定了。
薛家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为首的薛嵩深藏不露,还不知道深浅,薛楚玉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武艺高深,还生了一副歹毒心肠,原以为这个薛楚萧好歹是个好人吧,没想到竟然也是只狐狸。
陶夭夭瞬间觉得自己好命苦,怎么摊上了这么一家子人?
“世子,您能不能设法让我过去薛楚萧那边啊?离他近一些就行。”陶夭夭伸出手指轻轻扯了扯洛云锡的衣袖。
“你要做什么?”洛云锡低声问道。
“我道,“昨晚在水里想杀我的人,身上有股麝香的味道,我去闻闻看是不是薛楚萧身上的味道。”
洛云锡低头沉思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开口:“我试试看,待会你扶我过去。”
“知道了。”陶夭夭又后退了一步,规规矩矩站好。
二人说话的当口,蓝泓已经又坐回了椅子上。
“薛统领,你说这话,可是容易得罪人的。”蓝泓看了薛楚萧一眼说道。
得罪人的事,谁也不愿意做——虽然他是一国之君。
“皇上,为了您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安全,还有这么多同僚的安全,臣就算是被人暗地里指责唾骂也认了,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臣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跟圆月教没有任何瓜葛的人,自然不怕搜查。”
薛楚萧说得振振有词,说得陶夭夭几乎都快为他鼓掌叫好了。
这下好了,凡是不同意检查的,就都成了跟圆月教有瓜葛的人了,薛楚萧这一招倒是用得巧。
“蓝琪,你觉得呢?”蓝泓沉思了片刻,抬头问向坐在他一旁的蓝琪。
蓝琪已经由刚才乍一看到圆月弯刀时候的震惊中调整了过来,早就重新坐了回去。
听到蓝泓问话,她再次看了一眼面前桌上的圆月弯刀,沉声回答:“皇兄,臣妹与圆月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找到圆月教余孽,我一定活剐了他!”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石桌旁边的薛楚萧,目光沉静如水,却生生将薛楚萧看得打了个冷战。
“但是皇兄,祖宗礼法不能废,薛大人可有把握在巳时之前检查完各个府上的所有人吗?
包括各府的家眷和随从?”
巳时这个节点陶夭夭是知道一些的,据说九渊祖制,每年祭月节的第二日,也就是农历的八月十六,所有参加祭月节的人都要上山打猎。
同样是不论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