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枫已经将母亲身上的功力全部渡到你身上了,她的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卧床静养,原想过来看你,父亲将她劝住了……玉枫说你可能还要再睡上一两日,她还不知道你醒了……”
桃灼的话没有说完,桃夭夭已经飞快地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桃灼也站起身来,从床边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衫追了出去。
玉笙居的主房内,门窗紧闭,屋内还燃着炭火,桃夭夭刚一进去就感到一股暖流迎面扑来。
她推门的动静有些大,脚步也有些慌乱,却依旧没有惊醒床上静静躺着的沈卿尘。
桃夭夭进来的时候,桃桓正坐在床边杌凳上打盹,是桃夭夭推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站起身来迎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红着鼻子的桃夭夭。
“孩子,你醒了?”看到桃夭夭安然无恙地站着,桃桓脸上是难掩的惊喜,“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爹爹,我不冷。”桃夭夭的鼻音有些重,她遥遥看了一眼沈卿尘的侧颜,美丽中带着憔悴,即便是睡着,也是眉心微蹙。
桃夭夭双目含泪地走到了床边,轻轻地在床边跪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娘……”
“孩子,你不用难过,这是你母亲早就做好的决定,她选择这么做,既是帮你,也是在帮她自己。”桃桓轻轻拍了拍桃夭夭的肩膀安慰道。
桃夭夭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心疼娘……”
“心疼她,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她担心……来,先起来吧。”
桃桓弯下腰去将桃夭夭扶了起来,“知道你遇袭的事情之后,你母亲她心急如焚,若不是白芨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打昏,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为你遇袭这件事,她才会等不及你醒就将功力渡给了你,你凭空多出这么些年的内力,一定要好好消化,别让你母亲的一片苦心白费!”
桃夭夭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母亲这里我守着,您先回去休息吧。”
桃桓的脸上有浓浓的倦意,桃夭夭知道他这几日一定没休息好。
“也好,我跟你兄长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在这里陪她一会吧。”桃桓说着,弯腰替沈卿尘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行至门口的时候,他遇上了桃灼:“灼儿,随为父出来一下。”
桃灼点点头,将手中桃夭夭的外衫放下之后,他便关紧了房门,随着桃灼去了玉笙居的花厅。
“灼儿,你想好了吗?”桃桓开门见山。
桃灼点点头:“孩儿想好了父亲,明日就去跟皇上递交辞呈。”
桃桓叹了一口气:“灼儿,其实你也无须这么做,只要太后在世一日,皇上他便不至于对定远侯府下手。”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您也无须多劝,孩儿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平安喜乐,万事顺遂,功名利禄在孩儿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桃灼笑着对桃桓说道,眼底深处却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落寞。
“你只考虑到家人,那你自己的万事顺遂呢?”桃桓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为父前些日子还跟夏远说起你跟锦汐的事情……”
“父亲!”桃灼忽然开口打断了桃桓的话,“我对锦汐,不过是兄妹之情,您和夏大人就不必为我操心了,您告诉他,若是有适合锦汐的,就让她……嫁了吧……”
“孩子,为父也是过来人,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为父的眼睛!”桃桓再次叹了一口气,又说:“若是让夭夭知道,她一定会自责的!”
桃灼笑了笑:“那就请父亲不要告诉夭夭,我们桃家亏欠了她这么些年,是时候好好补偿补偿她了!”
“那……好吧!”桃桓上前拍了拍桃灼的肩膀,“为父尊重你的选择,反正咱们定远侯府,也不指望着你入仕为官的那点俸禄。”
“谢谢父亲!”桃灼笑着对着桃桓拱了拱手,将所有的心事都深深藏在了心底。
……
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端着汤药的白芨。
“小姐,您醒了?”看到床边的桃夭夭,白芨又惊又喜,她将药碗放在桌上,伸手拉住了桃夭夭的胳膊,然后用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覆上了桃夭夭的脉搏。
“太好了小姐!我们原先还担心夫人的内力在你体内会有反噬,现在看来,您不仅安然无恙地接收了夫人的内力,还比预期的苏醒时间提前了一两日,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
白芨将手从桃夭夭手腕上撤了回来,又说:“小姐,您都不知道,洛世子抱着您进府的时候,夫人有多担心,一直念叨着早该传功夫给您,现在好了,你只要好好练功,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这一身功力运用自如了,夫人也就不担心您的安危了!”
不同于白芨的欣喜,桃夭夭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苦了母亲了……”
“……夭夭,娘不辛苦……”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沈卿尘伸出手去拉住了桃夭夭的手,虽然脸色憔悴,脸上却是带笑的。
“娘,您醒了!”桃夭夭抹了一把眼泪,弯腰伏在了沈卿尘的怀中,任凭泪水浸湿了沈卿尘身上盖着的锦被。
“傻孩子,娘没事,反而要谢谢你呢!终于不用日日想着不能动武这件事了。”沈卿尘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桃夭夭的头发,“好孩子,别哭了,来,扶娘坐起来!”
“好!”桃夭夭用衣袖擦了把眼泪,小心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