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定下了的事,都做得很快,佩兰也好,孔妈妈也好,还有那个听了佩兰的授意专门给慈珊下毒的丫头也好,统统都没有逃过,全都被判了斩刑,还是斩立决。
凶手全都得到了严惩,为了告慰了慈珊的在天之灵,和熙王爷专门为慈珊郡主设立了法事场,请来了国安寺的高僧来为慈珊郡主诵经超度。许敬亭一家也来了,整场法事很浩大,整整花了和熙王府半年的俸银,许敬亭也添了不少,要办足三天,但只这一天办下来,两家的关系就水火不容了。
等做完了法事,许敬亭腆着脸对和熙王爷道:“我府中出现这样的事儿真是家门不幸,幸亏世子聪慧过人,抓住了凶手,才让郡主得以安息,也让本官心中少了些愧疚。”
“许大人身为朝廷尚书令,得皇上青眼,难道还会在意我们王府的事儿吗?凶手窝藏许府这么久,许府一直替其包庇说情,不见得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啊!也不知道许大人是如何良心发现,套了一些假口供就来糊弄我们王府,慕德追查这么久,也不见许府打发一兵一卒来帮忙,倒像是事不关己,都隔岸观火了!”
许敬亭原以为他交出了佩兰会得到和熙王爷的原谅,却没想到招来一同抱怨和讽刺。
“本官自知罪不可恕,还请明日早朝时,王爷请奏让皇上罢了我吧。我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实在是不敢再当这个朝廷的尚书令了!”许敬亭恭恭敬敬的拱手道。
“你要是不想做这个官了就自己请辞吧,可不要扯上本王。送客!”
许敬亭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他好心来参加慈珊的法事,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待遇。但却只能将牙打落往肚子里吞,说不出个理由来。
“岳父大人,我爹也是朝中事儿太忙了,所以没有顾忌到追查证据的事,还请岳父大人不要怪罪!”许宝玮跪在地上,道。
“慈珊已经死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婿,这声‘岳父大人’本王当不起!许大人忙着朝中事物顾不到家中的事来,可许公子你却在朝中只是一个小职、闲职,本王不相信你也脱不开身来!你是慈珊的夫君也是那佩兰的夫君,本王知道慈珊死了你便只能顾着活着的那一个了,你们赶紧走吧,再晚一些不要怪本王翻脸无情。”和熙王爷怒斥道。
“王爷!我们两家的关系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破裂,王爷不要忘了,我们两家谁离开了谁都难以在朝中生存!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的人!”许敬亭又喊道。
“许大人!以前我们王府是离不开你们许府,但现在不需要了。皇上病重也不过就是这些日子了,等新帝登基,也就没你许大人什么事儿了!”慕德世子道。
“难道你们早就投靠了德元太子?”许敬亭震惊不已,亏他还是尚书令,却对这些关系一无所知!
“本来是想着等新帝登基后再与许大人摊牌的,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我看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慕德世子道。
这些话让站在边上的宝璐也下了一跳,她虽然不清楚这里都是些什么门道,但看爹爹的表情却是对许府致命的打击。宝璐不想再听了,悄声退了出来,到了府门外许敬亭的马车上等着他。
没消一盏茶的功夫,许敬亭就和许宝玮垂头丧气地出来了,各自登上了马车,许敬亭撩开车帘看见里头坐着宝璐,却也不吃惊,只是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这里是王府门口,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宝璐道。
马车缓缓的开动了,宝璐道:“上回爹爹没有听我的话,现在赔上了佩兰,给慈珊郡主做法事,也赔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却也没有得到和熙王爷的原谅,爹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许敬亭捋着胡须,思忖半晌才道:“是我低估了王府的力量,还以为他们就只不过是想要个说法,我交出佩兰,还以为他们就能领我的情呢。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太子的势力,我还能怎么办?只有辞官回乡这一条路了,没有了我,和熙王府也许还能善待你和宝玮。”
“杀了慕德啊!黎儿就是和熙王府的世子,和熙王府的一切就都由爹爹说了算了。”宝璐还是坚持以前的提议,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来。
“你不是说黎儿不是慕德亲生吗?和熙王爷难道会不知道?就算慕德死了,他们难道会真的立黎儿为世子?”许敬亭反问道。
“黎儿的身世只有我和慕德知道,你知道,就算和熙王爷知道也不打紧,黎儿可是上了王府族谱的,慕德世子与那柳浮笙如此恩爱都没有生出个一男半女来,黎儿是王府唯一的孩子,他们不立黎儿为世子还能立谁?再说了,慈珊郡主的孩子还养在许府呢,若爹爹同意按我说的做,那爹爹的手里可就有两枚棋子来牵制和熙王府了,让和熙王府的力量为己所用,难道还保不了许府的太平、爹爹的荣华吗?”
见许敬亭还有所迟疑,宝璐又道:“爹爹好好想想吧,爹爹除了靠和熙王府,还能靠谁?您与德元太子关系好吗?他日新帝登基,朝廷换血,还能有爹爹的地位吗?爹爹还这样年轻,难道就能安心回乡养老?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到了前面那个拐角处停一下,我下车。”
宝璐下车走了,许敬亭仔细回想着宝璐说的话,好像除了此法他还真没有别的法子了。他好不容易坐到了尚书令的位置,也不过才六七年的时光,这六七年里虽然为国家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