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收起双刀,活动了下手腕,说道:“军师说明天蛮荒可能就会来犯,今夜你准备一下,跟我去偷他们后方。”
“是,将军。”
玄冥扫了圈周围的人群,喝道:“都在这做什么?给我去训练去。”
人群一哄而散。
玄冥思索了下,指了一个方向道:“你也去跟他们一起训练,好好服从军令。”
唐与言嗯了一声,跟着走了过去。
玄冥看唐与言过去了,一开始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动作生涩,后来就熟练了,跟其他人的简短交谈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便也放心了。
在军中你实力差可以,但你不能是个怪胎,数万人交战的战场上,要是被人记恨,只是随随便便从背后来的一刀,都能让你彻底‘战死’在沙场。
玄冥回了自己的营帐里,红衣女子正坐在主位上,拿着狼毫笔批改着军务。
她头也不抬道:“玄冥,你这双刀使的,也太差了。”
玄冥坐在侧位上,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到底只是半吊子,比不上师姐你。”
“不过……那样的剑法,真的是一个从不杀人的人才能练到的程度吗?”
……
“请玩家注意,您已被nc怀疑,请保持好你的人设,一旦被揭穿副本失败!”
唐与言动作一顿,在一众整齐的队伍中突兀起来,她不等教官点出,下一秒跟上了节奏。
张口欲言的教官见状又闭上了嘴,这人可是将军送来的,他还不想得罪。
唐与言边跟上动作边分心想着,怎么会突然被怀疑,难道……是刚刚剑法上出了差错?
她尽量克制住了每一个杀招上的杀意,该不会是被察觉了吧?
……
玄冥道:“江湖上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他呢,他不杀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个怪胎,他要是杀人,恐怕就得传得人尽皆知了。”
红衣女子搁笔,转头道:“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可我看清了,在你优转劣时,他的每一剑,都一往无前,带着夺命的锋芒。”
玄冥仔细回想了下,没有感觉不对劲,索性一笑了之,“那又如何,他以后是你的兵,你总不能连你的兵都不护着吧?”
玄光叹了声,“也罢,就当他是江湖上的唐少侠吧。”
“玄冥,今夜之事推迟,等明日蛮荒十八部主动进攻再议。”
玄冥道:“我之前刚跟唐与言说了今夜的事情,难不成你是要我失信于他吗?”
玄光不置可否道:“你自己选择便是。”
玄冥无奈道:“我当然是选择相信你,失信于兵可不能失信于你。”
玄光默然。
她把挑拣出来的几个军务拿起来递给了玄冥,“好好做事,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别给我添乱子。”
“是,是。”
……
入夜,唐与言在营帐外等待着,低头擦拭着雪间,无视帐内传出来的呼噜声。
由于她只是个小兵,哪怕是将军带来的人,也要与一些士兵一同睡在营帐内。
脏乱差,是军营常事,她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汗臭味和脚臭味混杂在一起,污着她灵敏的鼻子。
嗅觉能辨别药草、味觉能辨明药性、视觉能辨识形状,触觉能辨知寒热、听觉能辨析火候,五者缺一,就容易出现制药上的失误。
像这种极臭的味道,实在是考验她鼻子对臭味的承受程度。
——哪怕双刀将军不喊她夜间去偷袭,她也想趁夜呆在外头。
剑擦完了,人还没有来,唐与言手指摩挲了下剑柄上的白色宝石,无端想到了那天意外进入流星渊的事情。
斗转星移,万物更迭,山海可平。
人类的寿命犹如蝼蚁一般短暂,上一息诞生,下一息便寿终而死。
生死皆为定数,再如何修习内力,时间一到,迎接而来的都是死亡,没有第二条路。
自此,灵魂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荒废修行,一半保持原先的节奏,稳固着现在的内功境界。
这样事倍功半的修炼,致使她突破后就再也没有半分进益。
——除非,弄清楚为什么流星渊会选择她作为寄主。
所谓紫微星转世的猜测,在她看来,跟系统选定师父和花无间为玩家,却有诸多限制,跟监视一般,没什么两样。
不过,它们想要对人下手,也有诸多限制,否则在那次梦境里,它就能把自己直接杀了。
“唐与言。”
唐与言抬头,面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是她在喊自己。
从下至上扫过,红衣女子的衣着十分朴素,身上一点饰物都没有,干净的很,脸上也无脂粉,眼神似鹰一般锐利。
军营之中甚少出现女子,大部分是将士的家眷。
眼前这个,到底是家眷,还是……玄光?
玄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唐与言抿唇不语。
玄光眯了眯眼,“玄光将军已经歇下了,他忘了跟你说今夜的任务取消,所以我来告诉你。别等他了。”
这人是玄光,唐与言当即肯定。但现在身在军营中,不能贸然出手。
她道:“我只是不习惯,出来透透气。”
“娇气!是不是被那些臭味和呼噜声给吓出来了?”
唐与言:“……”猜的可真准。
“是。”
玄光笑道:“我也被吓到过,勒令玄光将军整顿一下军营风气,不过嘛,男人就是这个德行,保持不了多久。”
唐与言问道:“你与玄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