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波折后,唐与言他们见到了陈家主。
夏寒殷出面交涉,软硬皆施,没有费太多功夫陈家主就答应了。
陈家主道:“三天后有国宴,三位不如留在这里,明日我直接以国宴为借口探探帝君口风,再送你们去见陈灵。”
夏寒殷道:“可以,我们要偏僻一点的院子,知道的人越多这件事你们陈家就越危险。”
陈家主不悦道:“这件事我们自然知道。”
“来人,带客人到南厢房,偏一点的地方,再送一些干粮和水过去。”
“是。”
陈家主道:“频繁送饭容易被发现,所以便送干粮和水过去,一劳永逸,三人想必不介意吧?”
三人没有计较陈家主的态度。
夏寒殷道:“不介意,只不过希望陈家主能重视这场交易,不要为了一些风言风语,就走漏了风声。”
她拿出昙花令,黑色令牌上,是肆意绽放着的昙花。昙花优雅美丽,静静地开在黑夜中,只开给在黑夜中等待的人看。
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
这是它的花语,但它刻在黑色的令牌上,却代表着令人发毛的危险。
你的生命,将如昙花一样,只剩下一个时辰。
陈家主神色微变,勉强压下想要破口大骂的想法,“自然不会走漏风声的。”
还以为是三个普通的江湖人,真是失策,没想到还是弑楼的人。
夏寒殷这才满意的收回令牌,跟着小厮身后去陈家主安排的院子。
唐与言和晏非白跟上她。
小厮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越走越害怕,身子都在发抖。
他们这些下人对弑楼的传闻十分害怕,弑楼虽然不杀朝廷命官,但朝廷命官手边用的几个没官职的人,总是会死上一死。
据说前几年还有个大少爷惹出祸事,被弑楼给杀了,听说帝君虽然出面了,但收到弑楼送来的一大叠的罪状,怒得查了半个月的朝廷。
江湖上主要还是围剿魔教中人,在魔教未灭之前,不敢动弑楼半分,帝君对弑楼态度也是能不动就不动,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了错事生怕被人下单买命的仆人。
夏寒殷道:“小兄弟路可要好好看,别抖了,再抖就磕石头上了。”
小厮闻言脚下一滑,眼见着自己真的要磕石头上,被抓住衣袖一扯,又扯回来了。
夏寒殷笑道:“好好看路。”
小厮一阵后怕,心里嘀咕了下,更加害怕地继续带路。
夏寒殷无奈。
晏非白附耳低声道:“你这说什么发生什么,不更吓到他了吗?”
夏寒殷回道:“只是好意,没想到……弑楼的名声这么凶。”
唐与言低笑一声,传音给夏寒殷,“难道你当年不就是因为弑楼地位特殊才来的吗?”
夏寒殷轻声道:“也有这个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你和素楼主。”
游戏里的nc成为了玩家,还不止一个,这要不是游戏官方搞事情,那就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怎么说也要凑一凑热闹。
——没想到,真的借此查出来一些事情。
小厮颤着声道:“三位,地方到了,我一会给你们送干粮和水来。”
“好。”
小厮低着头绕过他们,快步离开。
唐与言转头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十分慌张,脚下的步伐缭乱,看来是真的怕。
她收回视线,和夏寒殷他们两人进了院子。
院内布置都尚可,除了清冷了些,挑不出什么错处。
晏非白道:“陈家的一个偏僻院落也比外头卖的民院好,如果陈家真的败落到请不起仆人,应该会将一些闲置院落的家具给卖了。”
唐与言伸手摸了摸屋内的桌椅,除了落了层薄灰外,露出来的木质纹理都不错。
“或许是借此博取同情。”
……
此刻,陈家书房。
陈家主对坐在侧位上的蒙眼青年,脸上透露着打量的神色,“不知神算子来陈某着陋宅有何要事?”
花无间道:“倒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想见见前不久面见陈家主的几位朋友。”
无需莫邪说院门口的脚印,他就能辨别出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同于药草清香的味道。
同行者,必然在二人之上。
陈家主闻言神色微僵,“神算子说笑了,我们陈家小家小业的,家族式微,哪有朋友拜访。”
花无间故意叹了口气,以遗憾的口吻道:“既然如此,不知三日后的国宴陈国丈可否捎上我等。”
陈家主道:“神算子说笑了。”
花无间道:“明日帝君便会派人送信,请陈国丈入国宴,怎是说笑的话?”
陈家主连忙摆了摆手,忽地又想到神算子目盲看不见,透露出拒绝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花无间轻笑,“如何不可能?陈国丈可莫要忘了帝后到底还是陈家人。”
如果不是陈家败落至此,又有前人上门拜访,说不定陈家主此刻已经在为帝君亲自上门传话而欣喜了。
真是天助之机。
陈家主只是苦笑,他可不敢向着这能让星璇国易主,还搭上蛮荒十八部的神算子倒苦水。
指不定神算子搭上了谁,就能把他说的这些话捅到帝君耳里。
花无间闻这苦笑,心知陈家主还有顾虑,不愿意接受,便主动道:“那我便告辞了。”
陈家主站起身,做了个手势,“神算子慢走。”
花无间起身离开,莫邪和干将跟在他身后一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