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还有一件事,晏公子可否见过一朵花开之时似凤凰振翅的花?开花之前通体银白如刀刃,花开之时似朱红色的胭脂。”
唐与言适时将天狱剑剑鞘刻有落凤的那一面展现给晏非白看。
晏非白看了眼剑鞘上的图案,惊艳于那雕刻图案的美感,又对这样美的花朵感到陌生,摇头道:“未曾见过。”
花无间敲了敲桌案,“那么,这桌案最近有谁用过?”
晏非白细想了下,“我来此也就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只有我用过这张桌案,平时时候会有仆人清洗。”
花无间循声锁定晏非白的位置,凑近闻了闻他身旁的空气,没有闻到落凤花的花香。
他长叹一声,“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线索。”
晏非白虽不解他的行为,不过还是道:“我会查查专门清洗它的仆人有哪些的。”
花无间笑,“那便劳烦晏公子了。”
“看在晏公子十分配合的份上,我就直言了。”
唐与言:“?”
花无间道:“就算晏公子在梦中避免了这次晏家灭门案的发生,相信我,晏家到头来还是会不复存在。”
“有一就有二,除非能在这十八天内揪出真正灭了晏家满门的势力,否则命数已定,人死终不能复生。晏公子不妨将自己看做一个局外人,借此难得的机会摸出你的仇家,好在现实当中,伺机报仇。”
晏非白深吸一口气,这他当然有所猜测,努力保持微笑道:“看不出来,你安慰人还挺有一套的。”
花无间笑意渐深,“我从不安慰人,我说的一向是实话,毕竟晏家灭门案距离现世,已有十年之久,反倒是晏公子年长我至少五载春秋,连年龄相仿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晏非白:“……”
唐与言扬了扬眉,“还真没看出来,予岁你的年岁应该才二十载出头吧?是不是才及冠没多久?”
花无间回答道:“予岁二字,便是去年回了一趟蛮荒十八部,九叶檀取的。”
晏非白意味深长道:“毒圣,我听闻你的字得来的更早,想必你的年岁大上我们不少吧?”
唐与言瞥了眼晏非白,“你莫不是忘了?及笄礼不过才十五载,及冠才需二十载。”
晏非白:“……”
他还真忘了,就算知道毒圣是女人,还是改不过来念头。
等梦醒了,该从师兄那里接几只鸽子回来养,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调笑,真是有苦说不出。
唐与言看向花无间,问道:“予岁,可还有要说的?”
花无间摇头,“没有了。”
唐与言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最后一点,我们在梦中待的时间,只要在梦中醒来,在现实里只是一觉醒来做的梦。但倘若副本完成后,有人还没有醒,就是被困在了梦中,这个时候,梦境里过了多长时间,现实里也会过了多长时间。”
“所以,如果你们发现我还没有醒的话,就去找我师父,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找久道人出手。”
不过……也不知道久道人那种近乎消散的状态,到底还会不会存在于世间?
晏非白神色微变,“素楼主上次昏迷,跟你有关系吗?”
唐与言还未开口,手腕就被花无间冰凉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环着手腕,似是安抚。
她顿了下,才承认道:“有,师父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入了我的梦,救了我。”
花无间笑容微顿,“阿言,为什么你觉得只有你不会醒,我与晏公子也是被牵扯入梦的人。”
唐与言道:“因为我是不属于晏家灭门案的参与者,是意外入梦的。”
花无间笑笑,“我也是意外入梦的,可能是被帝君盯上了,才被拉入了梦中。”
唐与言微怔。
花无间道:“至于天狱为何能进来,或许是因为它本身就非凡间之物,自然能带进来。”
唐与言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腰上的天狱剑剑柄,陷入沉思。
花无间‘看’向晏非白,“不知素楼主可提起过因何而昏迷的事情吗?”
“素楼主没有提过。”
“那久道人呢?”
晏非白道:“久道人一向神秘,说的话只有夏寒殷能猜出个大概,我只知道他呆了一天后,素楼主就醒了。”
花无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晏公子想必已经累了,不妨给我们二人安排好住处,便去休息吧,待晚膳的时候再过来找我们。”
晏非白挑了挑眉,“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花无间低笑道:“当然是私话了。”
晏非白盯着花无间脸上的白布看了会,想到记忆力那个如同光风霁月的少年,又想着现在这个神似狡狐的男子,若不是他的隐晦提醒,或许自己早就死在了十年之前。
念及花无间所说的去年才及冠,那么十年之前的花无间才十一岁,不过半大的少年,冒着风险带着诚意来提醒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么想来……花无间当年就已经展露出了惊人的洞察能力,若是当年晏家没有出事,跟对方继续有所交集,或许能亲眼见证一代鬼才的成长。
他妥协了,“好,我去休息了,等会你们离开的时候让门口的侍卫带路便可。”
花无间含笑道:“多谢。”
听到晏非白的脚步声消失后,花无间握着唐与言手腕的手松开了些,用食指点了点对方。
唐与言:“?”
花无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