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能提前了。
唐与言从沉睡中醒来没多久,整理好仪容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外晏非白告知花无间的猜测。
她揉了揉昏胀的脑袋,继续往外走,踏过门槛,径直走到花无间旁边坐下,用手撑在桌上,闭目安静的听着对方的言语。
晏非白把猜测事无巨细的说完,看向唐与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神色莫名,“昨晚没睡好吗?”
唐与言连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道:“大概是被谁往脑袋上锤了一下,现在晕乎乎的全是浆糊,所以要劳烦你们把事情经过简略说一下。”
晏非白道:“我大哥大嫂可能要回来了,按照他们送信的地方和时间计算,现在人最快已经到江虞城了,等他们到达了晏家,人就齐了。”
人齐了,它们就会下手了。
唐与言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晏家所在的城市在地图上的哪个位置,只得问道:“最快多少天回来?”
晏非白诧异了下,说道:“七天。”
也就是说,十七天的时间,直接缩水了十天,这是为什么?
花无间察觉到不对劲,循声扶着唐与言的肩膀,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约摸是系统搞的鬼。”
或许是因为昨天柳长青他们五个玩家全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被指认后,系统发现了自己,给了自己脑袋上一‘锤’后,又为了掩盖什么,加快了副本进度。
就是不知道,这一锤下来,要多久才能恢复,是不是这次副本中,什么东西都想不清楚了?
早知道这一队玩家是青山派的熟人,就不该为了贪图苦力把人拉过来。
唐与言抬起手捂着脑袋,闭着的眼下,眼珠仿佛仍然能视物一般,闪过许多一闪而过的色彩,那些都是她下意识想起却一时之间无法想清的记忆。
唐与言道:“我虽然还有此次副本的记忆,但无法把记忆里的线索关联起来。恐怕这次副本我除了当个打手干不了别的了,查烈阳这件事得交给予岁你了。”
花无间道:“好。放心,烈阳这个势力,我已经有了眉目了。”
他中途顿了顿,补上了句安慰的话。
晏非白神色复杂,“这么快?!”
花无间笑道:“我最擅长的除了智斗,就是分析消息,否则怎可以凡人之躯,被称之为‘神算’?不过搜集消息的事情还是得多劳烦晏公子,这样我才能从有眉目,变成有证据。”
晏非白点头,“自然,我们都会加油的。”
唐与言听他们两都商议完了,站起身借着扶她肩膀的那只手,把花无间拉了起来。
花无间心里疑惑,面上不显,“阿言,怎么了?”
唐与言道:“你的针灸治疗还没有结束,还要几个疗程,回去扎完了再说。”
“好。”
晏非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两进了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互相表达过心意,这两昨晚真没发生什么?
不对啊,晏非白寻思了下,花无间的眼睛瞎了辨别不出情绪,行为上倒是挺维护的,光着一点,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心实意。
反看唐与言的眼睛虽然一直都雪亮着,可她看对方的眼神,十分澄澈干净,完全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一回事。
这两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非白有些抓狂,他决定去折腾那一群不知道跟花无间做了什么交易的免费苦力。
……
第二天,风平浪静,并无消息。
第三天,以大师兄为首的一队玩家凑了个戏台子的热闹,被晏非白抓了回去,离开半途的晏非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复而又回去看戏台子。
……
第五天,花无间遣散了那群帮忙打听消息的玩家,并给予了他们报酬,让他们有多远走多远。
第六天,唐与言和花无间离开了晏家,住在离晏家最远的客栈。
第七天,晏非白的大哥大嫂还未回来,晏非白派人送了封密信,唐与言解开后丢给智谋担当,花无间忽然决定带她去往附近的山头,与晏非白暂时断绝来往。
直至第九日,城里突然燃起了一簇烟火,昭告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事,白日之火难以得见,唯有一直关注天空的人才能发现。
唐与言道:“予岁,烟火来了。”
花无间道:“阿言,可否让我的眼睛复明一会?”
唐与言顿了顿,伸手解下花无间脸上的白绸布,双手覆在他眼上,闭目凝神,顺着他的眼尾一路往后背输送着内力。
三个呼吸后,唐与言开口道:“可以了。”
花无间睁眼,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城内的渺渺众生,一眼也不敢眨。
江湖大家晏家从高处看,也不过只是画上浓墨重彩的一划。
忽然,天色倏然灰暗下来,唐与言感觉眼前闪过一道白绿色的流光,犹如流星坠地一般砸进了晏家。
倾盆大雨‘唰啦啦’的突然落下,唐与言两人没有什么准备,被淋了个落汤鸡。
唐与言腾不出手,花无间余光扫见旁边的阔叶,伸手摘了一个大的,撑着枝叶挡雨,并且动用了些许内力,将两人身上的水汽蒸干。
“我就不必了。”
“嗯。”
数道黑影从院外跳进了进了晏家,除此之外,院墙拦住了其他的光景。
待第一簇火焰在暴雨下燃烧,烧出金红色的泡沫时,唐与言心头一窒,担心起晏非白的安危。
火焰越烧越甚,暴雨却未能将其浇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