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启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自己,“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我没有办法确认干将是不是跟我一样的立场,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你真的如纸条上所愿,就像是镜子碎了一样,再难拼凑起来了,就算是重新黏在一起,也会有无法抹去的裂痕在其中。”
花无间沉下心,闭上眼,抛却一切杂念迅速思索着。
他能在世间以目盲的姿态行走多年毫发无损,情商上自然是不弱的,只是身在局中,难免会被一些表面现象给蒙蔽。
当抛却了那些表面现象,直视其真实时,花无间发现了一些端倪。
干将喜欢阿言。
基于这个事情的基础上,他不断回溯着自己的记忆,以局外人的心态去看自己的视角。
片刻后,他睁开眼道:“这层隔阂,从来都不存在。”
这回轮到君启疑惑了。
花无间笑而不语。
君启思索了下,拱手道:“既然神算子已经明白了,那我便去忙其他事了。”
花无间意味不明道:“有空记得去山脚下转转,或许会有你想要找的东西出现。”
君启瞳孔微缩,点头道:“多谢。”
此刻,另一边。
素无情在地图上用竹竿子点着一个区域,打了个圈,“这里是最近的点,附近有一个深潭,里头溺死的人近百年来一算的话,有成百上千的数目。”
“那里有说法溺死的人灵魂无法回归故乡,只能在死亡的地方不断徘徊。所以他们的尸体都葬在了这里,积年累月之下,也成了个‘乱葬岗’。”
唐与言看着地图上夜邙山所在的位置和师父找的地方,目测了下距离,“这个距离还是太远,我得连夜就走。”
素无情道:“我已经在山下为你备好了快马,你跟丰兴盛走就好,时间上赶得及的。”
唐与言道:“多谢师父。”
素无情道:“去吧,路上小心。”
唐与言最后看了眼那张明显是用炭笔勾勒出轮廓的精致地图,默默地将它记在了心中,才离开了营帐。
帐外不远处,丰兴盛胖乎乎的身材站在一群高高瘦瘦的弑楼弟子中非常显眼,一眼看去能精准地发现出人来。
丰兴盛搓着手迎了上来,“毒圣,一起聊聊?”
唐与言点头。
丰兴盛看到这样的毒圣,乐呵呵道:“跟我来吧。”
他在前头带路,左绕右绕的,绕到了没人的地方,暂时停下了脚步。
唐与言见状,问道:“你想聊什么?”
丰兴盛环顾了下四周,比了个嘘,“随便聊聊。”
唐与言闻言,回想起丰兴盛周围的那群人,难不成里面有什么需要试探的卧底吗?
她神色不变道:“随便聊聊?要是耽搁了时间该如何是好?”
丰兴盛道:“不会耽搁的。”
他在唐与言面前比划着,“距离上看起来是不够,不过我还有杀手锏!”
“噔噔,噔噔噔!”
夸张的语气和手势,让唐与言不由对他从袖子里拿出的东西产生了期待,然而下一秒就被打破了。
丰兴盛拿出的是一个手腕大小的小花圈,大概是在袖子里放太久了,花恹恹的,没有生气。
唐与言顿了下,“你是从哪里照来这么多花做花圈的?”
看花的新鲜程度,是今天摘了没多久的,夜邙山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花了?
丰兴盛神秘道:“有心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随后,他兴奋的提起了在崇余郡碰见的小猫咪,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
唐与言:“……”
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话痨程度,哪怕是一点都没意思的话题也能说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说到了哪里,丰兴盛忽然停了下来,“走吧。”
唐与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跟他继续往山下绕。
到了地方,唐与言解下限制住马的绳子,牵着缰绳往外慢慢走着。
丰兴盛还没有安抚好不安焦躁的马匹,在那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看上去只是虚胖,其实并不重’之类的话语。
趁着丰兴盛还在跟马做争斗,她找了个地方飞快的写信发送,随后翻身上马,就在原地等着人到来。
丰兴盛叨叨叨的骑马过来,委屈的将自己的身材压在马背上,分摊着马承担着的压力。
唐与言问道:“你这样要如何赶路?”
丰兴盛坐直了身子,拱手道:“自然可以赶路的。”
唐与言看他身下的马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载胖子还是能够载得动的,边没打算问他这么话痨的原因。
他们朝着目的地远离了夜邙山之后,唐与言问道:“弑楼里面还有别的人?”
丰兴盛道:“楼主认为没有,怀疑是军中的其他人,不过真要查的话,弑楼的人还是要照常查。”
他挑眉道:“没想到我刚刚就是那么一试,还真有人跟了上来,听脚步声是个习武之人。可惜没瞄到对方到底穿的什么,也不知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受。”
唐与言淡淡道:“至少现在没有像你这样胖的胖子。”
丰兴盛不满道:“毒圣,你这也太不尊重前辈我了。”
唐与言道:“在弑楼内你我地位持平,在弑楼外我也无惧于你,为何要尊重你?”
丰兴盛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想到毒圣的凶名,立刻闭上了闲不住的嘴。
真要论辈分的话,毒圣还比他多一辈。
唐与言道:“不过说起来,我没想到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