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全场之人,但凡忤逆秦未央,招惹秦未央,羞辱秦未央的,都一一算清。
悔恨者,愧疚者,毙命者!
横七竖八或躺或者跪!
满院之中,再无一人,敢与君争锋。
哪怕是做陪衬,都没资格。
而李青周少杰沈龙,自是笑到了最后。
一把豪赌,完美收场,那边的魏如贤,则一着棋错,满盘皆输,此刻王虽没追究他的错,来日再相逢,怕是半点情分都没了。
秦未央的视线,穿过十米距离,最终看向了那立在风中,铁骨铮铮,却眼神复杂的林老爷子。
满堂子孙,败尽风骨,可叹可悲!
唯一让林老爷子感到欣慰,且于心中燃起热血的,竟是那个被林家人口口声声称作废物的孙女婿。
世事无常,今日一切,好似苍天开的一个特大玩笑。
哪怕是从军数载,横走刀山火海,爬过尸山血海的林老爷子,今日目睹这一切,也不免心境百变。
浮世如云,哪是他一个老人能掌控?
子孙自有子孙命,往后余生,一切随缘吧。
他见到秦未央看来,眼中燃起一种属于军人的刚毅,仿佛那双眸子,历经岁月磨练,却从未浑浊过,那身铁骨蓦然更加挺拔,随即两腿并拢,缓缓抬手落在脸庞,行了一个标准严谨的昆仑军礼!
另一边的秦未央,忽感万般豪情,于心中升起!
他也收拢两腿,挺胸抬头收腹,朝林老爷子行了一个昆仑军礼。
第一代与第三代昆仑军,四目相望!
隔着岁月!
隔着沧桑!
穿过烽火与和和平!
彼此将胸口燃烧的热血坦露,将心中装着的家国坦露,也将那西北昆仑,不败神话,五色军旗的凌霄傲骨,坦露!
风无声,雪无情。
天地茫茫。
唯独这一老一闪耸奔淇占洹
亘古之中,也仿佛唯有那流淌的昆仑军血,永生不灭。
男儿郎,前仆后继,百万雄师镇守西北,脚下热土滚烫,心中家国万丈,生死无悔!
哪怕赴汤蹈火,尸山血海,也不愿一寸土地,割给外邦!
“老爷子,您曾说过,龙江之辱是昆仑军最大的耻辱,但你可知,这块心病在我五脏六腑,心神之中,从未遗忘,从未结疤,自始至终都是血淋淋的痛,彻骨的恨,冲天的怒。”
“只是那当年,汉中告急,十万儿郎,只能忍辱负重。”
“只是那后来,西北烽火连天,我只能将这血债,藏匿心中。”
“今日今夜,我秦未央邀请您,与我一起雪耻洗辱,为那遭受屈辱的十万昆仑军,为那战死汉中的五万昆仑军,拿仇人的血!祭英魂!祭五色军旗!祭不败昆仑!”
秦未央嗓音浑厚,铿锵无比的道。
那声音,震荡别墅内外!
四下一片寂灭!
冲天的豪气,不败的热血,铮铮的铁骨,凌霄的忠义,让众生都自惭形秽,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而那行着昆仑军礼的林老爷子,更像是被秦未央的话,打开了心口的闸门,那老泪于双眼之中决堤,失控!
泪中,是感动,是自豪!
也是想到那吃着陈米烂菜腐肉,埋骨汉中的五万儿郎,心痛如割!
长空雪落,英魂归。
一时纷纷,泛滥天地。
远近,都极快覆盖一层厚厚的素白,那些死的伤的,殷红的,丑陋不堪的,都被落雪遮掩,唯有林老爷子的声音,在死寂之中响起。
“林天英,昆仑军第五集团军,第122师41旅13团……领命!愿与将军一起,以仇人的血!祭英魂!祭五色军旗!祭不败昆仑!”
那站立的铁骨,更是挺拔。
第一代昆仑军的豪迈霸气,在大雪之中绽放,岁月辜负,人间遗忘,但他们却从未辜负军史之上,对于第一代昆仑军的记载,也从未遗忘,这髓骨之中流淌的热血与忠义!
我以我血荐轩辕!
昆仑不败杀四方!
但有敌寇侵一寸!
血肉筑城死不退!
秦未央点头,眸中光色如火,而那站在旁边的铁塔,也早就行了昆仑军礼,且一直保持着身形,甚至被这一老一少搞的鼻子都酸了。
但他哪知,那不远处站立在雪中的青鸾,泪都流了出来。
还是当年的将军。
还是当年的万丈豪情。
那么熟悉,那么铿锵,那么热血,孤寂岁月,相思熬成酒,时至今日饮一口便要醉,却不愿醒来,还不就是因为那男人,无可替代……
“十虎,是不是来了?”
秦未央忽而问了一句。
铁塔随即惊的汗毛竖起,但也知瞒不住主子,只能如实道:“长孙瑾瑜五万兵马围城,六扇门只能遵守昆仑密令,出动十虎,暗保将军无恙。”
当年,十二道金令催命,风波亭死的岳武穆。
当年,凌迟三千五百四十三刀惨死的袁崇焕。
当年,永乐宫被杀的韩信。
当年,领兵出征,半路领命自裁的白起……
功高震主,怀璧其罪!
家国是你的信仰,你却被家国的主宰,视若洪水猛兽。
微末之时,你是米粒,权倾朝野之时,你是皓月,但终究有苍穹在上,凝视着你,喜怒无常,演绎风雪雷电。
昆仑圣祠之中,自古就有密令,只是这密令不为人知。
是一代代圣祠守护者口头相传的秘密!
十载戎马,入住圣祠,成一代绝世将星,秦未央的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