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正在害羞喜悦的冉长乐听到这话,突然喝道“闲王你个变态,我明确告诉你,此生非医圣不嫁!你再这般胡言乱语,小心我阉了你!”
欢愉热闹的气氛就这样凝固了下来,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咳咳!”一戒大师直接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同时也打破了寂静。
冉长乐才意识到,闲王的母妃亲王妃也在这里。
不由的恼怒自己,狠狠拍了下头,咬着牙,正准备向她解释。
谁知亲王妃展颜一笑,拉着她的手,道“让他这般孟浪,骂的好!以后啊,我和你一起骂他!”
亲王妃和她一起骂闲王?!
这断然是不可能的,许是亲王妃见她尴尬,给她找台阶下呢!
但,到底是心中感动,解释道“亲王妃,其实闲王挺好的。只是我心中只有医圣,今生非医圣不嫁。”
亲王妃心道傻孩子。闲王就是你心心念着的医圣啊!
这屋内人除了你,其他人都知道了他的双重身份。
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只能委屈瞒着你了。
遂,笑道“他呀,性子不讨喜的很,冰冷又话少,还好,已经有个明珠般的可人把心托付给了他。他若敢负她,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居然有好人做事收了闲王那变态,真是佛祖显灵啊!
冉长乐想到此,又忍不住为那个女子感到庆幸,遇到亲王妃这样的好婆婆。
衷心祝福道“那我祝福闲王和她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北冥寒低笑出声,声音在茅屋中四散开来,如清风明月。
冉长乐也露了浅笑,看样子闲王也是心悦那个女子的,不然怎么笑得这般开心?
倒是一戒大师,再也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冉长乐,笑道“阿弥陀佛,冉小姐乃妙人也!”
冉问之怜爱的看了看冉长乐,摇头轻笑。
倒是老夫人落了笔,笑道“既然你们彼此心意想通,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这定亲文书一式两份,还望亲王妃收好。”
说完,双手递给亲王妃一份。
亲王妃亦是双手接过,只是那素白的手忍不住颤抖。
老夫人随即向她行了礼,神色郑重,语调恳请“长乐年小,性子洒脱,以后请亲王妃多多担待。”
亲王妃顾不得收起文书,忙扶起老夫人,真切道“我把长乐当女儿般疼爱,老夫人尽管放心。”
老夫人起身,眼里泪光闪闪,拉着冉长乐的手,放在了亲王妃手中。
亲王妃忙紧紧握住。
老夫人道“长乐,以后要把亲王府当亲母般孝顺爱戴。”
在老夫人落笔那一刻起,冉长乐的大脑一直是当机状态,仿佛处在云里雾里,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双细腻温热的手紧握住,在清醒过来。
祖母的话也就听了大概,见祖母希冀的看着她,答道“是,祖母。”
女子闺名不可在外人前轻露,可是一向聪明的冉长乐被幸福冲晕了头脑,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也没有注意到老夫人和亲王妃的对话。
亲王妃折好文书,闲王把早已准备好的白玉匣子递给她。
亲王妃装好,抱在怀里,一直不假他人之手。
老夫人则是把文书装进一个平安福里,贴身收好。
又做了其它余项,定亲流程全部结束时,已接近子时,亲王妃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羊脂暖玉,抚摸了好一会,带在冉长乐手上,微笑“长乐,这镯子不是顶好的,却是我最珍爱的。”
冉长乐忙推手,说什么也不要,她怎可要亲王妃的贵礼。
亲王妃笑道“冉府把最珍贵的宝贝给了我们,这镯子在我心中和你一样珍贵。”
老夫人看到羊脂暖玉的镯子,一声轻叹,语调哀婉:“长乐,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吧。”
“祖母……”
一戒大师也是神色哀伤,道“冉小姐,收下吧。此镯乃亲王亲自下矿所挖,又向当代玉匠大师请教,历时一年才做成。乃是亲王和亲王妃的定情之礼。”
冉长乐虽没有见过亲王,当还是听师傅说过,亲王遇亲王妃之前,乃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亲王府更是美人无数,养的歌姬足足两百人。
后遇亲王妃,为她遣散了所有侍妾歌姬,日日为她画眉插簪。
成了一段佳话,只是好久不长,亲王在城门外遭遇暗杀。
又听到一戒大师此番话,叹他们阴阳相隔的同时,更不敢收下镯子。
北冥寒眯起了眼睛,握着轮椅的手,指节泛白。
他上前,直接从母妃手中拿过镯子,卷起冉长乐的左手,给她带上。
冉长乐一时懵了,他的手冰冷,她的手腕温凉,回过神来,才惊觉镯子已在她手腕,忙退下。
北冥寒冷道“医圣说,让你收下。”
冉长乐停下动作,诧异“他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北冥寒看着镯子,停顿了半刻,道“……来之前。他还说,他希望你们的感情能向父……亲王和亲王妃一样恩爱。”
冉问之上前,拍了拍冉长乐的肩膀,亦是一声长叹“长乐,带着吧。如果你的母亲在,她一定也希望你收下……”
冉长乐咬着唇,道“真的吗?爹爹,娘亲她也希望我收下吗?”
冉问之又想起了那个叫月漓的女子,初见她时,是极冷的黄昏,她头发湿透,身着单衣,蜷缩在冰冷的河岸,双手护着高高隆起的腹部。
一个白衣男子,一刀一刀的划着她的手,直到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