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中间,是空的,此时此刻他的脚下,是一层一层的机关,重重往下,最让人难以置信,每一层都有无数的的人在默不作声的忙碌着。
他们各司其职,互不交流,从对方手中接过东西,转身又交给另一个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那最下面,有一棵干枯的古树一直绵延到最上面,那些树枝交错交织,而你大树中间,树干分支的地方,有一尊偌大的炼丹炉。
在这里面,他最为震撼的,是那些神奇的操作工具,齿轮转动的声音,工具运转的声音……
那些人像是并没有发现他一样,根本就没有抬头往上看。
夜南冥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永朝的声音没有再想起,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人肯定就在这里面。
那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做着同一件事,那边是运炭,不停的运炭,木炭顺着树干的凹槽华滑下去,最终的地方,是那炼丹炉。
所以这里面的这么多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那便是烧火炼丹。
“父王,你在吗?”
永朝的声音再次传来,夜南冥听到了,但是他现在不能回答,若是回答了,肯定会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两人都会有麻烦。
“父王,这里很黑,但是外面很吵。”
永朝大概是感觉到了夜南冥此时此刻正在到处找他,遂开口提醒道,将自己能搜集到的一切消息都告诉他。
夜南冥寻着声音避开那些的人,最终停在半山腰的靠山壁的地方,此时正好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端着一直托盘扭动墙上的壁灯,那壁灯下面就出现了一道刚好够一个人过的门,在对方进去的那一瞬间,夜南冥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去,从后面袭击了他,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被他直接捏碎了魂魄。
这里的人都没有肉身,唯有灵魂到处在寻找合适的肉身,这一点在他进来之前蔡婆就已经告诉他了。
身后的门关上,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悠长的隧道,两边每隔一米就有一扇很小的门,绵延的隧道两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门。
像极了,地牢。
他小心警惕的打量着那些门,如此说来,永朝应该就在这其中一扇门里了。
“朝儿,小声说话,不要停。”
他压低声音提醒道,只要声音不听,他便可以找到他。
“可是父王,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不敢再说了。”
那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近了。
“不怕,是我。”
他沉声道,那阴鸷却冷郁的眸子里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永朝一听是夜南冥来了,声音立马提高了些,心情激动道:“父王,真的是你吗?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夜南冥仔细听,听到了永朝那边传来的脚镣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与此同时,在隧道里,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托盘,半蹲下去,抬手将其捡起来,随即丢向那幽深的遂道,托盘飞出很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闷响,随即整个遂道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夜南冥小心翼翼的迈开第一步,踩上去,在确定了没有出现任何机关之后方才继续往前走。
他的步子很轻,在地上基本上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没经过一扇门的时候,他都会留神细听。
直到快要走到尽头,听着那一墙之隔的镣铐的声音,他停下来,缓缓转过身,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门上并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地方。
就像是镶上去的一样。
“朝儿,你在里面吗?”
夜南冥盯着那扇门,开口问到。
整个隧道里,只有他的声音,所以显得格外的清楚。
那镣铐在地上托着的声音再次传来,夜南冥眉头紧锁,手中承影出鞘,看着那没有办法打开的石门,手掌运气,随即手掌推出去,打在石门上,七成功力,那石门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片刻之后,那石门立马四分五裂,随即七零八碎的垮塌下来。
“父王?”
里面传来永朝有些激动的声音,夜南冥沉声应了一声,“是我!”
里面漆黑一片,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一开始永朝要那样说了,抬不进去,通过对声音的辨别走过去,在黑暗中,那让自己担心不已的人瞬间扑进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腿。
“父王,朝儿好害怕再也见不到父王了,他们都说要把他们要把朝儿丢到炼丹炉里去。”
永朝说着说着生意竟变得而有些哽咽,心里大抵也是忿忿不平的,想想自己堂堂兖州大陆的小世子竟然会沦落到被人丢进炼丹炉去炼丹的下场。
可是他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拿去炼丹。
“他们是谁?”
夜南冥弯腰想将他抱起来,听到镣铐的声音才响起他是被镣铐锁起来了,松开手,柔声道:“朝儿,先坐下。”
永朝知道他是想要给自己解开镣铐,立马乖巧的坐了下去。
夜南冥起身,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接着外面隧道里微弱的光看着地上镣铐,手中承影发出一声低鸣,随即只见一道剑光,然后便听到了镣铐被斩断的声音。
永朝自己立马扒拉开脚上的镣铐,起身,夜南冥便将他抱了起来,紧紧的将他的头贴在脸上,声音里满是自责:“朝儿,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
不然,也不会让他受这么多苦。
永朝摇头,“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