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时此刻的初樱,睡得正香。
“南莫叔叔,娘亲须得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若是再不醒,夕儿就又要回凤凰寨了,估计着可能又要过年才能下山来见娘亲了。”
永夕趴在床边,眼巴巴的望着南莫,开口问道。
旁边明烛通彻,透过层层黑色蚕纱如夜幕一把铺展开来的幔帐,宛如点点璀璨的星光点缀在那一床之间,映着初樱沉睡的脸,几分安宁,几分梦幻。
南莫看着初樱,脸上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些许有些复杂。
“我也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应该,快了吧!
他如是想着,上次她不是就没有沉睡多久吗?所以这一次,说不定也可以很快醒来。
“快了是多久?”
永夕开口追问道,南莫想了一下,道:“说不准,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月……”
话音刚落,永夕便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声,“若是照着叔叔这样说,我也知道,娘亲总是会醒来的。”
她看着初樱,满脸着急,“只是担心娘亲醒来的时候夕儿已经回去了,见不到夕儿怕是要伤心的。”
“放心吧,她很快就会醒的。”
顾臻从黑暗中走出来,坐在床边,亦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初樱,出言安慰到。
南莫看了他一眼,似是对他这么随意的坐在初樱床边的动作不甚满意,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不满之言,只是跟着补了一句:“圣女说小公主可以晚点回去,兴许,可是等到祭司大人醒的时候再回去。”
永夕一听,顿时眼睛都亮了,“真的吗?姑姑真的这样说了?”
南莫嗯了一声,“是的,所以小公主不用担心,祭司大人定然是知道小公主在日日等着她,所以一定会早点醒来的。”
得到如此安慰的回答,永夕心中自然是心花怒放,开心不已,扭头看向顾臻,“顾爹爹,上次说日日带我出去玩的话可还当真?”
顾臻:“……”
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南莫一眼,无奈耸肩,“这个不能怪我,你们不在的这几日,她闹得厉害,我便许下了这个承诺。”
南莫自知责备顾臻也无用,毕竟这两年来,他处处都与自己作对,往往都只能勉勉强强打个平手。
便也不说了,只是道:“若是要带小公主出去玩,切记要保护好小公主,不能出半点意外,否则,到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你我都是担待不起的。”
这隐玥宫谁人不知道,永夕公主是祭司大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是南莫长老最紧张的人,凡是见过的见过的,都知道她是别人捧在心尖上的人。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永夕自己知道。
娘亲虽然疼她,但是未免太粗糙了些,是不是邀她喝酒这事儿便不是正常的娘亲应该做的。
动不动就丢下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睡便是十天半个月,多则两三个月也是说不准的,若是想跟她说说话,都还须得碰运气,细细想来,如此苦情的女儿,这世上怕是也难得有的。
没过两日,一骑黑衣人便一路从南疆到晟州的官道上一路驰骋而立,颇有一种快马加鞭送急信的意思。
那人一路拿着令牌进了王宫,直到养心殿,大门缓缓打开,他先是跟门口的郁尘交接了几句,郁尘便带着他进去了。
龙椅上,夜南冥坐在案头,正看着折子,这几日,心绪大抵是调整过来不少,至少,是去看了永朝,开始上早朝了。
淡淡就是这个,就让郁尘松了一口气。
期间姬徽月来过两次,但是都被无声无息的拒之门外,夜南冥至始至终,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
“属下参见王上!”
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信呈上:“南疆新任祭司华蓥夫人自继位以来,便一直深居宫中,鲜少露面,日常事务都是南莫长老在主持打理。”
郁尘将他手中的信封接过来,转身给夜南冥递了上去。
夜南冥接过信封,打开,将上面的内容浏览一遍,眸色毫无波澜,而是缓缓看向下面跪着的人,“心中所提的小公主消息可是确切?”
虽说表面上看似无恙,实则,语气已然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种激动,怕是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了。
两年了,他找了永夕快两年了,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快要找不到她了。
所以,如今,这隐玥宫神秘的小公主,真的是他找了那么久的永夕吗?
“回禀王上,属下曾试图潜入隐玥宫一探究竟,但是隐玥宫这两年来戒烟森严,一时半会儿无法进去,但是听里面婢女侍卫的一路,只能大致确定里面住着一个小公主,但是也时常不见人。”
“王上,南疆有加急信……”
那人刚说完,外面又传来了小黄门的禀报,夜南冥抬眸,道:“呈上来!”
郁尘转身去将信取上来,递给夜南冥,夜南冥拆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这一次,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有了变化。
“小公主的事情,可是事实?”
郁尘也抑制不住激动,此时此刻,他的那种激动,其实是不低于夜南冥的。
那日在凤凰寨看到初樱的时候,他应当佩服自己没有失态,可是自那以后,他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
夜南冥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郁尘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手都忍不住在颤抖,“属下这就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