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季春璃是为父亲的冤案而来,早在一年多前爹爹的案件就已水落石出了,她跟不该答应他做他的皇妃,如今春璃已后怕了,也后悔了。
看还有机会,倒不如早早的离开。
“九株灵芝?”蓝凤凰果真不盘诘这九株灵芝从何而来,她将粉末倒出来一点嗅了嗅,不敢确定,神情和春璃之前一般无二。
季春璃道“我已查验过了,这九株灵芝的修复能力以及解毒能力均属上乘,你去试一试吧,的确是从舒尔雅陪嫁内找出来的,不要告诉他这东西从哪里来,更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让他小心点儿舒尔雅。”
春璃震惊,她本该两袖清风一般离开,但依旧很关心他,真奇怪极了,对方已看出了春璃的不舍,“不如不要走了吧。”
“不!”春璃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帝京,巍峨的红墙碧瓦之内本就是罪恶的渊薮,在这里埋葬了多少新人旧人的欢声笑语,在这里多少人死于非命?春璃一闭上眼似就可看到应后、贤王萧逸、嘉定皇帝、容太妃娘娘已经紫藤、小蝶。
这些活生生的生命都在几年之内消亡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之事,季春璃的心难受的很,现如今只希望早早的逃离,要非今晚骚乱,她此刻已走了。
蓝凤凰尊重春璃,被春璃这崇高而无私的爱感动了,此刻允诺了下来,她为春璃准备了晚膳,用了后春璃犯困了,休息去了。
在这陌生人这里,季春璃反而感觉很安心,睡到了五更天,蓝凤凰走了进来,行李没有,但衣裳已准备好了,春璃更换了后俨然也是个小太监,帝京内的活动春璃了如指掌,在五更天会有一群太监出宫去采买蔬菜和水果,队伍之庞大令人咋舌,只需混入,断不会有意外。
看春璃整装待发,蓝凤凰唏嘘,“果真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春璃将匕首藏在了官靴内,紧了一下腰带,太监的衣裳本就肥大,此刻一穿压了帽檐后看起来灰头土脸,任何人不会看出这是个女孩儿。
“好吧,你放心就好,我定会叮嘱他,让他小心点儿舒尔雅。”蓝凤凰倒是有了惺惺惜惺惺之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是怎么样建立起来的。
论理也不应该啊,她们两人不过一面之缘罢了,春璃回眸一笑,笑的那么难堪,“好了,就当这帝京从未有过季春璃这么一号人,”她将帽子调整了一下,看了看院落里的日晷,“走了。”
季春璃出门后一路朝着西边去,那边是永巷,此刻太监们已陆陆续续到了,初秋的夜里,大家握着灯笼火把跺着脚,总管到了,率了一群人出宫,每个马车外是三个太监,众人鸦雀无声,春璃瞅准了机会混入了队伍,才一小会就到了宫外。
出来后,大家去采买东西,到菜市口后马车分道扬镳,约定是一个时辰后会和,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春璃对自己伙伴道“我去茅厕,很快就回来,你稍微等等。”
那太监在茅厕外等,等了一程子不见春璃出来,但却见从里头走出个仪态万方之女孩,那女孩低柔一笑,离开了。
那太监还以为花了眼,后来才知是他的伙伴弄错了性别,进入了女厕,然而女厕内空荡荡的,她那伙伴已不见了。
春璃怕节外生枝,出了茅厕后将衣袖内的衣裳丢在了水中,几个浪潮就打的衣裳不见了踪影,春璃面对浩淼的湖面发了会儿呆,但见不远处的红日已冉冉升起,犹如心头炽烈的希望,春璃为自己加油打气。
“母妃,紫藤,小蝶,我已出来了,多谢你们舍命救助,春璃感激不尽,都说人死了会变鬼,但愿你们泉下有知。”春璃啜泣了一程子,到远处去了,虽是出了皇宫,但春璃竟不知道到哪里去才好。
她去了龙虎山,本准备找娘亲,但之前有过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短暂的会面,很显然夫人已不准备见她和季春熙了,春璃也不好自讨没趣,在寺庙外溜达了一圈雇车到爹爹的坟墓去,礼拜后准备离开帝京。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于一点儿目标都没有,只一边走一边玩儿,蓝凤凰给春璃准备的银票多了去了,季春璃大手大脚,希望早早的将银子花完,而后就有了赚钱的动力,这么荡检逾闲了一段时间,春璃已到了一处村庄。
这是个桃源仙境一般的地方,春璃喜欢这里的恬淡和幽静,环境很好,让人流连忘返,她叹口气,“罢了,就在这里定居吧。”
有了这念头,春璃就采买了房屋,更衣了户头后,春璃翻了午前午后的田地,在篱笆想栽了四季豆和喇叭花,并一些蔓生之植物,后面地内中栽了各种蔬菜等,她乐于助人,村人有头疼脑热之事,春璃都情愿去帮助,一开二去倒是有了口碑。
她开了个医馆,规模不大,但技术不小,穷人看病,有钱就给没钱就赊,富人给一百两不嫌多,一两不嫌少,逐渐的做了成效和口碑,春璃也知自己在逃避,但午夜梦回还是会想到帝京里受苦的萧祁煜,不知所踪的姐姐和小皇子。
她一面为人瞧病,一面寻找姐姐和小皇子,忙的不亦乐乎。但姐姐之线索已全断,间或倒是有帝京的消息传出,萧祁煜和舒尔雅依旧保持着不愠不火的关系,至于萧祁煜的病,早被蓝凤凰治好了,蓝凤凰被尊为“神医”,享帝京之供奉。
之前蓝凤凰是想要离开,但逐渐习惯了中京的生活,发觉在太医院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