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县衙是随随便便进的吗?
叶锦笑一打听才知道,还真就这么随便。
春和县的县令叫萧延之,打个比方萧延之的地位和现代的村长还差了几个等级,那八品的监考官都算他上级,在这个“迷你”县衙有朝廷编制的也就他一个,捕快原先是县里捕鱼的,听说船沉了没钱还债才来衙门糊口,兼任巡检仵作等工作,烧火做饭管账等事情由李明蕊负责,她原先是逃荒来的灾民。
如此一比较,叶锦笑这个走后门的师爷恐怕还是几人里最有面子的。
她掉马的危机好像没这么大了,条件是三个月之后要给监考官飞鸽传书《银瓶菊》的第四册。
但也总不能每天捧着手机百度“如何穿越回去”,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度过了焦头烂额的几天之后,叶锦笑还是决定在萧延之身上找线索。
秉承着“如果帮原主还愿便能顺利回家”的穿越主旨,她开始想办法调查自己的身世经历。
但这位萧县令可不是一般人,自打进了衙门俩人就没说上一句话。
每日萧延之只工作三个时辰,早上要吃东街王婶摊上的虾仁馄饨,午餐要吃新鲜的河鱼,晚餐要吃新鲜露水熬的荷叶粥,捕快们一天最忙的就是帮他东奔西跑买吃的,黄昏时分他要打一套五禽戏,每天叶锦笑做完”人口普查“,披着月色赶回县衙的时候,人家已经房门一关,睡了。
几天蹲点无果的叶锦笑捧着瓷碗咬了一口干馒头,愤愤不平道“我不相信他会是男主角,他比我爷爷的作息还要老干部,比我妈活的都细致”
圆月亮倒映在井水里显得那么柔和好看,就像她在现代写字楼里仰望天空看到的一样,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看得叶锦笑心里感慨万千。
她从桶里舀了一碗凉水喝,再抬头时,桶里的月亮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越来越大,仔细看的话,就像是个人头
“哇!什么人!”叶锦笑回头一看,身后的矮墙上赫然立着一个高壮的成年男人,她吓得馒头都滚到了地上。
那男人见她要喊,风一般跃下墙将她扑到在地上,大手抓着她的喉咙刚要发力,就听两人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延之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那男人目光一凛,松开叶锦笑朝萧延之扑了过去!
“快跑啊!醒一醒!”叶锦笑跪在地上不住咳嗽,抹了一把眼泪提醒萧延之,“那可是县令啊,你杀了朝廷命官要坐牢的!”
男人果真有了几分忌惮,他见萧延之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放松了警惕,两指合拢,飞速在萧延之前胸点了几下穴位,萧延之身子一僵,便瘫坐在石凳上不能动弹。
这个点穴的过程叫叶锦笑一个现代人拍案惊奇,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们的萧县令,在“遇害”的几秒里连反应也没有,唯一做的是慢条斯理地“啊”了一声。
“这位壮士你你你请问你找谁?”叶锦笑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水瓢挡到了萧延之面前。
月光一闪,让那男人看清了叶锦笑的脸,突然雷劈似的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缓缓摘下了面巾,不敢置信道“表妹竟真的是你?”
“表哥!”叶锦笑流了一滴鳄鱼的眼泪,鬼知道这男人是哪个表哥。
“你竟真的,真的成了这县衙的官差?”男人围着叶锦笑转了一圈,像看什么新奇物种,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也罢,要你顶替我的名字去参加科举,如今又委曲求全进了衙门,当真是难为你了!”
叶锦笑眼前一亮,原来这人是谭勇!
“我不委屈!表哥你怎么联系,在哪上班有电话没有?”叶锦笑一心急把肚子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连忙改口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可有什么联络你的办法,表哥?”
不知这句话哪里不对,竟突然激起了谭勇的警觉,他猛然从身后抽出匕首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问她,“联络?表妹你为何有些古怪?”
叶锦笑惊得脚下一绊,身子朝后倒去,电光火石的刹那黑暗里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萧延之顺势一拉,叶锦笑稳稳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院子里连根蜡烛也没有,谭勇根本没发觉萧延之一直清醒着。
“你,你好好说话,拿刀干什么我要喊了!”叶锦笑有些发抖,幸好萧延之的手指在她腰间点了几下,两人贴得很近,从萧延之身上传来的热度和草木香竟然她心安了一些。
“你不敢的,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若我肯坦白,你便是杀头之罪!”谭勇微微激动,很快又平复好了心情,冷静自持地说,“我不会和你浪迹天涯的,今日是你我见的最后一面,明日我便要随西行的商队启程,你忘了我吧。”
叶锦笑哭笑不得,“你说什么?”
也在这时,不安分的萧延之抬起右手,竟在她背上写起了字!
男人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隔着一层布料清楚传递到了叶锦笑的皮肤上,他慢条斯理地写着一笔一划,像是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叶锦笑坐立难安他们贴得太近了吧!
谭勇背过身,坡着脚慢慢走远,“今后你若是不再纠缠,安安分分保全我的名声,今日我便放过你。”
叶锦笑把头点得像波浪鼓,她恨不得谭勇早点走背后要痒死了!
“你自寻脱身之法,不要牵连到我。”谭勇收起刀,退回了墙边,两手撑着跳上了矮墙,留给了叶锦笑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