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院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整条巷子挤得水泄不通,更有甚者趴在墙头往里面看。
方翠花冷冷看着他“李谚,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李谚沉吟片刻,他将刘义推了出来,刘义厉声呵斥道“方翠花,前几日朝廷查到麒麟阁掌柜许林私下售卖王元盗来的赃物,据他交待,就是你私下托人送去的。”
“胡说八道。”方翠花面上看似平静如初,藏在宽袖的双手已经冒出滑腻的汗珠,握都握不紧,该死的许林,竟然想拉着她一起死。
此时,李谚贱兮兮地说道“方妈妈,你老老实实去大牢,翠花院就交给我来打理吧!”
方翠花冷静的面具渐渐裂开一道缝隙,李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平日对他多加关照,如今竟然倒打一耙。
不仅如此,李谚朝着众位姑娘使劲抛媚眼“姑娘们,你们乐不乐意啊?”
别说,相对于冷冰冰的方翠花,大伙还真愿意是李谚来接手。
看着身边一个个心花怒放的姑娘们,方翠花再也绷不住了,她咬牙切齿道“官府又如何,没证据也不能随便捉人。”
“谁说没有?”木挽香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绸缎包着的东西,“方翠花,我已经在你屋子里找到账簿了。”
方翠花眯起眼睛,用块破绸缎随便包裹个东西就想糊弄她,少做梦,嘴角蓦然浮现一抹冷笑“木挽香,你少骗我,根本就没什么账簿。”
木挽香刚想说什么,一道黑影闪过,账簿落在了李谚手里,她立刻出声阻止“不要。”
终究迟了一步,李谚还是翻开了账簿,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原来销赃这么赚钱啊!”
木挽香轻轻松了口气,一唱一和地说道“可不是,高一尺左右的白玉观音像能够卖到五百金呢!”
账簿里面确实有这一外清楚,当初她还因为这事儿高兴了好久,由此看来账簿是真的了。
想到这,她脸颊瞬间没了血色,惨白一片,看起来老了不少。
方翠花抬起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木挽香“我将你当亲生闺女般养大,为何要害我?”
木挽香嗤嗤一笑“与其说闺女,不如说养颗摇钱树。”
原来她早就猜到了,当初在木家,方翠花一眼就相中木挽香,她年仅七岁,容貌已经初显倾国倾城之姿,若是好好培养必定能够替翠花院赚不少钱。
谁知,木挽香越长越难看,人也变得笨拙,早就没了儿时的灵气,琴棋书画一样都没学会,只会做菜。
倘若不是冬日里那一场病,方翠花还一直懊恼当初眼瞎,买了这么个蠢东西回来。
“你是装的?”
木挽香撇撇嘴“被你逼得。”
“哈哈哈”方翠花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风大浪她都闯了过来,谁能想到竟会栽在木挽香这条小水沟,想来还真是可笑。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她冷冷一笑“别太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木挽香脸上淡淡,后背却是直发憷,因为她见识方翠花的手段有多厉害。
“还有你。”方翠花可没忘记李谚,这个有张漂亮脸蛋,心肠却坏掉的小混混。
李谚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时恭候。”
眼见差不多了,刘义一摆手,两个捕快上前擒住方翠花,其他人则押着翠花院剩下的姑娘们去衙门问话。
“账簿。”等人出去了,刘义朝李谚伸出手,李谚随手把里面的“账簿”给丢了过去,翻了几页,他就“啪嗒”一下合上,里面赫然画着春宫图,细腻的画风让刘义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又塞给了李谚,“到底怎么回事?”
李谚指了指木挽香,木挽香解释道“账簿放在书架上,找到需要费些功夫,我先拿了本假的来冒充。”
刘义疑惑地皱起眉头“那为何你会知道账簿里面的内容?”
木挽香回道“我曾经偷看过方翠花给王元写的信件,其中就有提出那尊白玉观音,所以我就断定肯定记在账簿上。”
听到这里,刘义很是欣赏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她有胆识,还很机敏。
李谚笑吟吟道“那我陪你去找账簿吧!”
“不用了,许多人找起来容易弄乱,我一个人就够了。”木挽香说完,刘义倒是没有异议,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方翠花押送至衙门,他留了几个手下把守翠花楼,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木挽香刚走几步,就发现身边跟着个亦步亦趋的李谚,他把春宫图丢还给木挽香“爷功夫好,用不上这玩意,你先收好,等日后留给你男人。”
贱男人,木挽香还有正事要办,懒得和李谚计较,她和颜悦色地劝道“你等着,等我拿了账簿,和你一起去衙门领赏金。”
李谚摇摇头“不行,我有个朋友说你蔫坏蔫坏的,偷偷把账簿藏在……”
他紧紧盯着她微微凸起的胸脯,语气很不正经“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木挽香紧紧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她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看来他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很走运找到了账簿,她谎称信里写着白玉观音,还弄出本假的“账簿”,最主要就是想要唬住李谚,暂时拖延时间,独自一人去衙门换赏金。
“屋子里当时就我一人,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李谚沉下脸来,压低了嗓音,看起来阴深深的“鬼朋友!”
木挽香压根就不相信李谚的鬼话,不过他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眼下最棘手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