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之时,却无寒霜。
镇东古城内,气候仍旧怡人。
抬头可望那十lún_dà日,高悬天穹,比之夏日,似乎小上几分。
此刻,在这镇东古城内,却是人潮涌动。
此城众族,在这一刻,皆汇聚在帝苑擂四周。
原本,那足以争锋的帝苑擂之上,却林立着一道道身影。
城榜天骄百人,大多,皆在于此地。
每一人,皆是这一城之天骄,让此城众生仰望。
而在帝苑擂之上,为首者,却是一名发丝如雪,身披灰色长袍的老人。
老人的脸上,满面沟壑,但一双眼眸,却是十分璀璨,不曾有半点苍朽。
姜家,姜元虚!
这是一位老一辈的强者了,即便是姜家那位大帝,对其也要敬重几分。
虽然仅仅是半圣,但其祖辈,每一人,皆为姜家而死。
姜元虚祖辈,本便是姜家的仆役,历经漫长的岁月,姜元虚,却成姜家之人之一。
姜元虚更是如此,为姜家鞠躬尽瘁,姜家那位大帝有言,若姜元虚不为姜家,只为自己,入圣,绝不在话下。
老人望着城榜众多天骄,以名次而论,为首者,赫然是姜伯发。
姜伯发此刻,身披姜家之衣,一袭灰色长袍,四周却有金色纹络,胸前,更有龙凤之纹,其内,姜这一字,普通却又刺目。
其后,赵寰,通轻语,凌飞圣,伫立在此地。
但在凌飞圣之后,却空出一个位置。
帝苑擂上,无人作声,便是姜元虚也是如此。
他们已经在此地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本是早已约定好之时,秦轩与秦红衣,却始终未到。
终于,有天骄不满起来,“这秦长青,也未免太过嚣张了,就算他非常人,可也不能如此耽误诸城之争。”
细小的嘀咕声响起,使得在场天骄微微侧目。
而出声之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话,非出自他口中一般。
“姜老,他们,在做什么?”姜伯发望向姜元虚。
姜元虚负手,淡笑一声,“长青阁下,已经提前与我打好招呼了!”
“他会稍晚一些来,但不会晚超过三个时辰!”
姜伯发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
他余光掠过那空出的两个位置,眼神有些复杂。
一人入城榜,镇东古城立列诸城第一。
这个消息,早在一年多以前,他便已经知晓了。
对于此事,姜伯发四人,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可越是如此,四人却愈加不愿去原谅秦轩。
四人并不愚蠢,他们知晓,秦轩也许是让他们奋进,可就算是如此,如此作为,也大错特错了。
“六年未见,我倒想看看,他秦长青是否如昔日一般,高不可攀!”
凌飞圣淡淡开口,之前,他还有几许纨绔,满面笑容,但如今,却是面色如霜。
其额头处,有一抹狰狞的伤疤,仿佛这伤疤,差点将其首削去一部分。
不仅如此,其内还有一股难以磨灭的气息,非是他不想愈合,而是难以愈合,至少,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难以做到。
通轻语也近乎变化极大,其左手持枪,这一把圣兵上,有不少痕迹,仿佛仙兵碰撞。
其身上,也再非盔甲,而是一袭宽松的长袍,无半点其他点缀。
至于赵寰,似乎也愈加沉默了,他身披赵家之衣,倒是也无太多变化。
凌飞圣之音入耳,姜伯发三人看了一眼他,不曾再多说什么。
姜元虚望着这四人,不由有些唏嘘。
姜家四人,包括大帝长子陨落,他也知晓这个消息。
虽然姜伯发四人未曾开口说出四人死因,但他却隐隐知晓,这与那位秦长青有关。
姜伯文之死,于姜家无异于噩耗,但看到姜伯发如此蜕变,姜元虚却有一丝欣慰。
大帝不在,或许,姜家能够勉强支撑一时,但真正能够让姜家不朽的,却是后辈。
之前姜伯发,看似略有城府,也算是聪慧,但集聚帝族资源于一身的他,终究难免恃才傲物,其力,在这镇东古城内都排不得前列,何况是在中域,在仙土。
大约,近乎又是两柱香的时间,莫说是城榜之人,便是下方那众多之族,也有些不耐烦了。
“那秦长青到底在搞什么鬼!?”
“太过分了一些吧?”
“就算是有所交代,他难不成还有其余大事不曾?”
一群人开始小声议论,众人在此地,足足等待了两个时辰,就算是天大的架子,也该出现了。
若非秦轩可在城中杀人,有天道庇护,此刻,在场便绝非是这点议论之声。
而就在这时,镇东古城内,两道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在这城上一般。
甚至秦轩两人出现,在场众人,还未曾察觉。
倒是姜伯发四人,猛然转头,望向秦轩所在。
空中,一袭白衣,一袭红衣,秦轩神色淡然,秦红衣噙着淡淡的微笑,于此城之上腾空。
大约两三息,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秦轩两人。
刹那间,四周那些议论声,戛然而止,帝苑擂四周,一片寂静。
秦轩收起乱界翼,与秦红衣缓缓而落在这帝苑擂外。
其身落下之地,众生无不退避,为秦轩与秦红衣,让开了一条道路。
秦轩缓缓走入到这帝苑擂上,立在第五之位,望向那姜元虚一眼,“可以了,走吧!”
他看都不曾看向姜伯发四人一眼,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