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怕要一个月。”
娇娇听着,唇角的笑意便是隐去了,小脸上满是不舍与惶然,李成达看着不忍,只捧起了她的面颊,温声道:“等走完这趟,挣了银子,我就在家陪你和老爹好好过个年,我哪也不去了,好吗?”
“嗯。”娇娇点了点头,鼻子却是酸酸涩涩的,这些日子李成达除了出去干活,其他时候都会陪着她,守着她,她本来以为,李成达兴许打消了跑单帮的念头,只要他们省着点,日子虽说苦了些,可等时日一长,还是能够将那笔债还上的,眼下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她实在不舍得让李成达出去吃苦受罪。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李成达虽然安慰着娇娇,可自己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放心不下,等他出了门,家里就丢下个腿脚不便的老爹和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尤其他这小媳妇还这么漂亮,若有人趁着他不在家,来欺负她可怎么办?
“我们省着些,慢慢还债,好吗?”娇娇倒没有想到这些,她轻轻摇着李成达的袖子,打着手势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他知晓。
李成达默了默,他看着娇娇的眼睛,和她说了一句话:“我在谁面前都能低头,可只有在你家里人面前,我要抬起头,娇娇,我不能让你家里人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
听着李成达这句话,娇娇心里一怔,瞬间就是明白了,母亲与二哥的那些话还是深深的伤害了他,娇娇年纪虽小,可也知道男人家都是很要面子的,李成达虽然脾性随和,可他是个男子汉,是大丈夫,他又怎么能受得了被岳母和大舅子看轻呢?
娇娇想明白了这一点,便决定支持丈夫的决定,她不能将他一直拴在自己身边的,娇娇吸了吸鼻子,将那些酸楚压下,只打着手势告诉李成达:“那我去给你准备行李,吃的用的都带上,天越来越冷了,棉衣也一定要带着。”
“好。”李成达点了点头,望着娇娇白皙的面容,他的黑眸中浮起几许怜惜,只抚着她的脸颊道了句:“娇娇,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她又怎么能舍得他呢?娇娇忍着心酸,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打着手势告诉他:“你别担心家里,我会把爹爹照顾好的。”
李成达也是笑了,又一次揽她入怀,娇娇回抱住丈夫,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等他瞧不见了,眼泪才敢掉了下来。
很快便到了李成达离家的日子,行李都是娇娇亲手收拾的,吃的穿的都整理的十分妥帖,袜子鞋垫中衣棉衣收拾了一个包袱,包子馒头煮熟的鸡蛋又收拾了一个包袱,这些包子馒头都是娇娇新蒸的,想着让李成达带着留赶路的时候吃。
等将行李都收拾好,娇娇才觉得微微安心了些,这一晚,也许因为要远行的缘故,李成达更是没有克制,娇娇心里满是不舍,便全都依了他,直到夜色深了,李成达才终是心满意足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而娇娇已是倦极了,几乎刚闭上眼睛,便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李成达闭目养神小憩了片刻,赶着天未亮便起来了,他先是去村头挑了水,将家里的水缸都是灌的满满当当,不仅水缸,几乎所有能盛水的东西也都是灌满了水,柴禾也不用说,也都劈的整整齐齐的码在院子里,倒是足够用到他回来的,做好这些,天边露出些鱼肚白,李成达回到屋子,就见小媳妇仍是沉沉睡着,他看着娇娇的睡容,黑眸中便是浮起了一丝柔情,只俯下身在媳妇的小脸上亲了亲,为娇娇理好了额角的细发,终是压下不舍,拿起了娇娇为他备下的行李,大步离开了家门。
娇娇虽然倦极了,可在睡梦中也并不踏实,总惦记着丈夫今日要离家,她要起早些给李成达做一顿热乎乎的饭,天刚微微亮,娇娇便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刚想着像以往一样往丈夫的怀里偎去,可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李成达的影子,娇娇一惊,连忙从床上起身,看着自己为他准备的行李不见了,便晓得李成达已经走了。
当下娇娇只觉得心里一酸,很有些空落落的,她发了一会儿呆,眼睛不经意的落在床头,就见那儿搁着一只钱袋子,娇娇将那钱袋子拿了起来,这里面是家里的积蓄,念着李成达要出门,娇娇本想着让他带在身上的,谁知李成达只带了些铜板,将这些钱都是留在了家里,娇娇攥着那钱袋子,心里只越发不是滋味,她明白丈夫的心意,他是觉得家里留下个老爹和媳妇,他必须要把钱留给他们,可娇娇却觉得,家里的日子总归要好过些,出去才是难啊。
待娇娇去了灶房,看着那些满满当当的水和劈好码好的柴禾,就更是觉得心疼了,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是红了一圈,只盼着李成达能好端端的,不要吃什么苦头,早点回来。
再说李成达进了城,齐威一行人已是在那候着了,说起这齐威,当年乃是云州一带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就连进了牢也是牢头,是连狱卒都要赔着小心,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与李成达两人倒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竟慢慢结成了兄弟,齐威出狱的比李成达要迟,出狱后便干起了跑单帮的生意,李成达上次进城无意间遇见了他,见他的确是走上了正道,齐威遇见李成达也是十分高兴,连道人手不够,要拉他入伙,李成达微一寻思,便是应了下来。
此时瞧见了李成达,齐威当即便是大笑,就连脸上的路腮胡子也是跟着一颤一颤的,大步向着李成达迎了过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