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将军,监军,李将军与韩将军,均有战报送来!”
扎的严严实实的军营正中,一顶大帐迎风而立,帐中蒙毅正在处理军务,而方晓则是伏在案上不知道在画着些什么东西,蒙毅也曾看过几眼,但总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同样不能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带着金属铁面的蒙毅接过战报,看了一眼兀自书写的方晓,微微摇头便即打开。
待到看完之后,蒙毅的脸上已然带上了少许兴奋之色。
“是什么事情让老师如此开心?”
抬头看去,就见方晓放下了刀笔,正抬头看着自己。
“是韩司马与李将军的战报。”
一边说着,一边将战报递了过去。
看了一眼,方晓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而他很快便将笑容收起,随后伸手在空中一握,“还不够!无论东胡、乌桓还是匈奴,还远远不够!”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通过简短的战报,方晓也能想象得出,韩信与李信与敌交战之时的智慧与酣畅。
韩信的战报之中说,十日前行军至盐池,遇东胡间谍,欲将他引入陷阱之中,随即韩信便将计就计,以樊哙、曹参为奇兵,里应外合直接粉碎了东胡人的阴谋。
旋即高歌猛进,此时已然全部占领了盐池一地,并且俘获东胡、乌桓人上千,牛羊数百。
“司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连冰凉的空气之中,都能隐隐的闻到腥咸,但曹参的脸上丝毫看不到难受,相反的他的表情却是兴奋极了。
“稍安勿躁。”
看着正在收敛乌桓与东胡俘虏的骑士,韩信的眉头却是悄然皱成了一团。
身为这支军队的统帅,即便只是临时的,韩信需要思考的东西,就远远不止眼前的胜利这么简单,除了下一步的行动之外,他还需要考虑,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慈不掌兵!”
脑海里,老师教自己的第一句话,不由自主的回荡在了耳边。
“杀!”
“韩司马?你说什么?”
仍旧处于兴奋之中的曹参,没有听清反问了一句,“司马说要杀谁?”
“曹参,将乌桓人与东胡人分别聚拢,而后当着乌桓人的面,屠尽东胡!”
“唯!”
尽管韩信的命令,让曹参心中一寒,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迟疑,朝着韩信拱手应了一声,当即拍马便走。
那个试图将他们引入包围圈的间谍的话也并不全都是假的,盐池中,果真有被东胡绞杀俘虏的乌桓人数百。
在韩信到来之前,这些乌桓人正**着上身,于寒风与烈日之中,为东胡人萃取盐晶。
但现在,这些倒霉的乌桓人,却又随着剩余的东胡人一起,成为了韩信的战利品。
得到了军令,手下的骑士们将眼里含着愤怒的东胡人,赶成一堆,同时又将眼底只剩下恐惧与麻木的乌桓人赶到另一堆。
“杀!”
拍马来到阵前,目光冰冷的扫过被聚在一起的东胡人,韩信的声音如同腊月里的寒风。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着黑衣黑甲的秦军,当即刀兵出鞘,踏弩上弦,一轮齐射过后,聚成一堆的东胡人,仅剩下了不到一半。
而如今他们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对秦军的仇恨,剩下的仅仅只是对活下去的渴望与压制不住的恐惧。
任凭这些东胡人想破脑袋夜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穿着黑色衣甲的家伙们,连问也不问,就直接要杀光他们。
“就算是让我们当奴隶,只要活着都可以啊!”
猩红的鲜血流淌在洁白的盐湖之中,显得刺目而残忍。
另外一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乌桓人,则是浑身战栗着看向坐在战马之上,以一言便夺去了数百东胡人生命的秦朝将军。
“将军,还杀吗?”
有些不忍在屠戮这些手无寸铁的东胡人,曹参来到韩信马前,试图劝谏,但最终却只是口唇蠕动的这么问了一句。
“杀,为什么不杀!不杀他们,汝等何来斩首之功?不杀他们,汝等又有谁愿意将口粮分给这些随时可能与我们刀兵相向的狼崽子?”说到这里,韩信停了一停,眼中似有愤怒划过,“不杀他们,又有谁会替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同袍报仇?”
“唯!”
听到这里,曹参当即再次抱拳,口中大声应和着,旋即转身便张口喝到,“杀!杀光这些东胡的狼崽子,替死去的的同袍报仇!!”
看着眼前纵横流淌的鲜血,韩信的眼前一时间有些发晕,这一刻他不由的想起了秦昭襄王时代的名将白起,“眼前这东胡人不过千数,而武安君当年需要面对的俘虏却是整整四十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樊哙,你且去找找看,士卒之中,可有通晓乌桓话的,若是有便着他们去替本司马问问,可愿为本司马效力!”
…………
“启禀将军,此战共计斩首三千,另有数百东胡人被乱马踏死,除此之外有数十东胡骑士,在将军的示意下放他们离去,而我军游骑已然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
“甚好!”
坐在战马上,看着眼前的尸横遍野,李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相比于刚打了人生之中第二次胜仗的韩信,李信足以称得上是百战将军了。
“这些大草原上的鬣狗,就是这样欺软怕硬,面对我大秦无敌的铁骑,他们非但不立刻下马投降,反倒胆敢朝着我方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