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半零点,大地黑茫,天际暗阔。杜若站立高楼之上,身后是看不清模样的灵鬼。
那双眸子是说不清的奇异,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间,而是超脱于世俗之存在。
“死,是何种感受?”杜若暗自说着。
“无非便是痛一阵,随即又入另一世间,再造一世姻缘,修一世因果。”那灵鬼回应着。
毫不犹豫,杜若一跃而下。那有百米之高的楼栋,迎来它第一个生命的告终。
“都给老子好好守着!别想着偷懒,出了事那可是要命的!”前有金身盔甲,后背长弓如龙。仓皇北顾走经卫兵身边,手中还拿着未啃完的羊腿,怒眉环视一周,警示着那群早已因昼夜不停,长途奔劳而疲惫不堪的卫兵。
“是。”卫兵无可奈何站起身子,毫无精神地拍了拍身上灰尘。
营地驻扎在山腰,此刻正当半夜零点,幽暗林里,说不出的幽冷。
而这营地之内数处红帐,更有酒香四散,倒是一幅喜庆之象。可那景象之下,却是分明的暗流,在四处流经,似是要将什么带走。
仓皇看见这群人懒散的模样,顿时怒上心头,一脚踹在那眼皮都要睁不开的卫兵之上,又一个羊骨头砸在另一人脑袋上。这下,才算是让那群人清醒了半点。
“什么玩意儿!”仓皇怒骂,随即望向那边将军营帐。此时,营帐之内毫无灯光。
“喂。”仓皇朝卫兵侧了侧。那卫兵此刻脑袋正晕着,还没反应过来仓皇在叫他。
于是又是一脚踹了过去,那卫兵这才揉着脑袋起身回应。
“那家伙平日里几时睡觉?”仓皇问。
“将军平日里到了晚上还会练字,一般会晚些睡。今日说是累了,才睡得早了些。”卫兵揉着自己头道。
仓皇奸笑一声,拿起羊腿要开啃,突然想起方才用来打人,又只好愤懑给扔了。
抬步走到那营帐前大吼:“顾以游!你给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未听见应答,仓皇眉头皱起,抬头就要撩帘冲入,身后却传来了回应。
“校尉这是何事?”顾以游一袭白袍加身,不染阡尘。此刻白玉笛握于手中,正不解地看着要闯入的仓皇北顾。
“将军这是去吹笛子去了?”仓换满眼审视的望着他。他倒要看看这顾以游要搞什么名堂。
“见这林子不甚安全,吹首曲子,安稳安稳那群豺狼虎豹。”顾以游义正言辞说着,全然不出半点纰漏,更没有半点疑处。可就算如此,仓皇也不愿相信,他当真什么也没做。
仓皇立马堆了个笑,恭敬道:“既然外边如此不安全,那就还请将军早些就寝,别再出去好了。在下就先告辞了。”仓皇也不行礼,径直走过顾以游。下一秒,又是满身戾气,低声对那卫兵道,“给我看好他。”
顾以游只是微微动了下眉头,便抬步入了营帐,点了烛火。
那床榻上,正躺着位倾城的女子。满身红衣,金冠在头,安然睡着,却又突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