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怛抱着电脑,脚下穿的是半高跟凉鞋,裙子刚过膝,雨水溅到腿上冰凉凉的一片,一低头,看见旁边那人裤脚早就洇出一片暗色来。
“时小姐吃晚饭了吗?”他抬头透过屋檐看天,语气很随意,似乎随口一问。
“没。”
“我也没。”
时怛心想,这人不会是为了捡到自己的口红要讹自己一顿吧。
又见对方望着天一边说:“这雨怕是要下一段时间。”
嗯,然后呢?
“后面就是餐厅,不如进去边吃边等?”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在征询。
噢,不是要讹她的意思。
她看了看时间,将近6点,吃完饭去电视台,时间也差不多。
两个人把伞放到餐厅前台的伞桶里,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到一张四人台落座。
他将菜单递给对方,让女士来选择。
“谢谢。”她也不搞来回客气那一套,接过来翻了几页,选了一个咕咾肉,一个蒜薹炒五花,一个辣椒炒蛋,然后征询对方的意见。
眼睛投到他身上时,不经意瞥到他半边微湿的肩膀,眸子闪了闪,当做没看到。
菜上来后,她也只顾着吃饭,偶尔看看外面雨势有没有下降,基本上他不主动搭话,她就不出声。
解宋能看得出对方有意疏远自己,至于是什么原因,尚未得知。
饭过半席,雨势只有一点减弱迹象,两个人吃饱了,时怛也不好一直留到雨停,也怕路上塞车,便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
两个人出了餐厅,他撑着伞把她送上车:“时小姐,伞你拿着吧”
“不用,我看你比我更需要。”
解宋没有勉强,帮她关了门,目送对方离去。
雨天路滑,前面车也多,司机开得就有些慢。
过了一会儿,时怛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他还在餐厅门口,微微俯身把手里唯一一把伞递给门外避雨的学生。
似乎是有电话来,见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然后放到耳边去。
收回目光,她脑袋微微往后靠,闭目养下神。
解宋接到电话赶到圣柏酒店708房间时,房门是没上锁的,他拧动门把便进了去,他那好兄弟只穿着一条内裤正被人反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床边三个方位都站了人,防止他逃跑,共有4个,三男一女。
“你t还跑不跑?”压着孟格的男人挑衅一般地使了使力,底下的人受不住,嗷嗷叫了起来。
“哥儿们我今天栽到你们手上是我倒霉,但想从我口袋里抢钱,门儿都没有。”
左边站着的女人眉头立即横起来:“你还嘴硬是吧”
孟格的脸被按在被子上,正好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现场却站在那不吭声的救星,着急叫嚷:“老宋救我救我。”
其他人纷纷回头,竟真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就在身后。
“妹的,这丫什么时候通知的人。”其中一个男人说。
“来人了又怎么样!你是他朋友?正好,我跟你说道说道,你朋友把我妹灌醉带来这酒店,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我妹就被这混蛋欺负了!”
“你娘的才是混蛋,你们几个给我下套,讹我钱,没读过书吗?这犯法,你们是明晃晃地在藐视法律!”
“你给我闭嘴。”
“想要多少钱。”声音出自解宋的嘴,沉稳醇厚,智商也没被这混乱的场面带偏。
几个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还来了个儿好商量的人。
“我妹还是黄花大闺女,差点就被你朋友侮辱了....”
为首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孟格立马叫嚷:“呸,黄花菜吧,不是我侮辱你妹,是你在侮辱我。”
哪个女生忍得了这话,当事人立马狠狠踹了他一脚:“黄花菜你这么火急火燎扒我衣服?”
被踢的人疼得直嚎叫:“别用你的蹄子动我。”
解宋看了看时间,将近9点,担心来不及,这头就少了点耐心。
“你们想怎么解决”
闻言,大家又纷纷看向他。
“好说,拿三万块来,算作补偿我妹身体跟心灵上的伤害。”
“兄弟,你出来脑门被夹了....”孟格又要开炮,被解宋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扫过来——焉儿了。
毕竟现在他是自己的救世主。
视线转到负责谈钱那位仁兄身上,解宋有条不紊地问:“这是你亲妹妹?”
“不然是干的吗?”
“三万块不是大问题”
几人心底又是一阵暗喜,但只来得高兴那么几秒。
“要劳烦几位跟我去一趟医院验一下dna,拿了报告之后再去一趟公安局,既然我这朋友做了错事,给他留个案底以后好记教训”
4人微微变了脸色:“你吓唬我们呢!”
“这对双方都公平,路费跟化验费我来出,不用几位掏腰包。”
“你说去就去?现在是你朋友碰了我妹,不拿钱出来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面对威胁,解宋神色未变,姿态从容:“也行,酒店有监控,大家去看一眼,看看你这位妹妹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
他倒是淡定,这一伙人却是立马色变。
还被压着动弹不了的孟格止不住脸上的得意:“你们惹错人了,这位可是刑侦科的法医,法医知道吗,手里拿刀的,给死人解剖的。
再把你们带到公安局里去,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都能给你挖出来。”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发怵,不经吓的更是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