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招架不住,哭着说自己不小心把水泼到了时怛身上去,自己已经非常着急自责第一时间道歉,可是时怛很生气……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所以父母忿而作色:“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她怎么能打人?我就不信真的没人治不了她。”
“手机给我,我来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这样的孩子不严厉批评把她拉回正途,再大点什么事做不出来?”
李利星一边哭一边帮她求情:“别打,爸妈,你们别打,老师本来已经很不满意时怛了,要是让老师知道,她会被处分的。”
“她的学费本来就是靠福利院补助的,要是他们也知道了,时怛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补助,如果没有,那她不就要辍学了吗?”
“爸妈,别告诉老师,我没事的,也不痛,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好。”
她成功了,用很长的时间让父母潜移默化地坚信那个曾经他们以为品学兼优的女孩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李利星的思绪回到此刻,杯子里的红酒早就喝光了,她又想到那个身形挺拔能力优异的男人,拿出手机放在手上转动把玩。
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联系当初在中间牵线搭桥的那个阿姨,只有她,才有那个人的号码。
这是她第一次相亲,也是头一次在感情路上处于被动一方,她以为解宋早该在第一次的相亲餐桌上向她询问联系方式。
可一餐饭后,再无下文,她既等不到他的询问,也等不到他的电影邀请!
她以为老天也觉得他俩有缘分,在度假村竟也能遇见,以为这次他应该会要她的电话,可谁知,这男人又一次让她失望!
而彼时,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正埋首于实验室内做切片分析,举目所望,周围皆是冷冰冰的器械设备、试管器皿。
而他一身纯白的医袍,极和谐地融入在其中。
景明打印好报告,做了无菌处理后进入实验室,师傅正伏案工作,她不出声打扰,从恒温箱内取出今天要出报告的检材,加入到分析工作中去。
她就在他对面的工作台,台上立着架子,架子上各种常规容器,取容器时,视线不经意间透过架子的空隙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正通过镜下观察组织切片,脑袋微垂,神情严谨。
景明能看到他另外半张没被设备挡住的面庞,看到他繁密而挺翘的眼睫毛……
她的目光又鬼使神差地一路漫过他的鼻子、下颌、最后落到脖子上那块微微凸起的喉结。
解宋抬起头,手上戴着乳胶手套,将组织切片取下来。
景明回神,慌忙装作若无其事移开扎在他脸上的关注视线,边低下头来处理自己的工作,双颊却微微发起烫来。
家里只有陈浥一个人,林承去上班,女儿在学校,她拖着疲倦的身子擦门窗,脖子上的汗水流一样滴下来,脸色十分虚白。
她半跪着擦完了窗户,拿着抹布站起来,世界忽然一阵颠倒,只觉脚下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砰一下摔到了地上。
客厅里的时钟一点一滴地缓慢流过,从1点28,到3点05,陈浥孤零零地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
时间就那么流逝,直到她自己清醒,拖着昏沉疼痛的脑袋跟身体,独自一人去往医院。
当晚林承回来吃饭时,陈浥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他,她清楚,私自决定,自己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怀孕了。”
林承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复继续,也没看她:“多久了?”
“三周。”她压制内心的忐忑,等待着审判。
林承眼珠停了一下,没有说话,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医生说我的精神状态跟身体不适合生小孩,我也…不太想要。”
她的话音才落,他忽然起身,隔着餐桌将碗里的汤狠狠泼到陈浥的脸上。
她浑身顿时僵硬成石块,脸上蔓延出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低下脑袋,她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耳边是狠厉的质问:“我带着套,你怎么怀上的?”
“总…总会有意外。”她声音难掩抖颤,汤汁从脸上滴落下来,狼狈可悲。
“去你的意外。”他冲过来,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他:“告诉我,是不是别人的种?”
头皮顿时传来撕裂一般的锐痛,她眼里全是痛苦,可语气很坚定:“不是。”
“不是别人的种你敢不留着他?”手上一用劲,将她从椅子上甩下来:“你个贱人,以为有几个追随者就可以无视我是吗?”
“当了个小小作家就梦想变天鹅?没有老子你算个屁?”他一边怒骂,一边抬脚踩她的腰臀、腹部。
陈浥咬紧牙关,冷汗混进汤汁不断淌下来,只双手护住脑袋,任凭他的脚底板在自己身上肆意践踏。
“说话啊,你t的舌头被狗吃了吗?”
“我叫你说话,说话听到没有?”他蹲下来,扯住她的衣领扇她的脸,眼里的阴狠能杀人:“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陈浥看着他,嘴角淌出猩红的鲜血,她闭口不言。
这姿态更惹怒了疯子一般的丈夫,他推开她,狠命地踩她的肚子,咬牙切齿地加大力道!
陈浥鼓膜内充斥着无尽的谩骂,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多的、最恶毒的叫骂;
她的身体被踩碎,她的五脏六腑已破损,她仅存的,对人性可怜的信任,也土崩